嗯，”白景程在电话那回答，然后承诺：“走的时候我去送你……”

    接来是几声忙音，没有温的告别，电话再一次被中途挂断。

    周收回手机，屏幕里一连三条未读消息，他抬手去，都是白景程发来的，接收时间显示在昨晚。

    ——到家早睡。

    ——睡前洗个澡。

    ——提前把冒药吃上。

    周有哭笑不得的放手机，捧着已经失去温度的泡面，对于白景程的料事如神表示由衷慨。

    .

    临班时，周绕了个远，先到家附近的药店买了一瓶速效救心，接着又在药师的建议购一大堆降血压，抗惊厥的速效急救药品。

    他从药店捧着一堆瓶瓶罐罐来的时候，面无血，脚步沉重，颇有一风萧萧兮易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心境。

    十分钟后，周妈打开门，睁睁看着自己儿怀抱一大堆降压药，神严肃像刚参加完十几场葬礼回来一样，门连拖鞋也不穿，直接先把怀里的瓶瓶罐罐一脑的摆在茶几上。

    周妈拎住他短袖的一角，拿看傻一样的神，十分震惊：“楼药店打折了？”

    周确实是个没心没肺的，他一个没忍住，差没被周妈一本正经的表逗笑破功。

    但一想到即将跟爸妈摊牌，胜败在此一举，而且此举凶多吉少，不成功就极有可能杀成仁，周心凉半截，他就又笑不来了。

    周妈看他表怪异的，脸从瞬息万变到到笑容逐渐消失，恨得掐了他一把胳膊，直把周掐得嗷了一嗓，声音异常沙哑。

    “冒了？”

    周妈是把到飘嘴边的数落吞了回去，转而作关切发问。

    “您先坐！”

    周像是这才魂归，完全屏蔽了周妈方才的问话，不由分说，煞有其事的先把周妈扶到沙发中央坐好。

    “我再给您倒杯！”

    周妈还没反应过来，就看他像人来疯一样又咚咚咚跑厨房，端着一杯凉开咣当一声撂到茶几上。

    周有胆战心惊，手忙脚，两只直打突突。

    要不跪？

    这阵仗恐怕闹得有大。

    周思来想去之后，还是从洗手间里搬来那只小扎，他把扎立在前面，又不敢坐，犹豫半晌后自己脆像审讯重犯，战战兢兢的靠墙角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