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周五晚上，他照例将照刘老给的药方熬制的安神汤从走廊递给病房护工。

    匆匆打过招呼后，再搭乘环城一个小时的末班车独自回家。

    对错并没有统一给定的衡量标准。

    “哥，我考虑好了。”

    圣人总教人去明辨是非对错，但却忽略掉，对错究竟又该以何标准去作判定和衡量。

    更何况，他作为一个三伏天着罩帽把自己全副武装得密不透风的探望者，相比之，他觉自己才更像是神失常的那一个。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八月底，照顾白妈的护工再也看不去了。

了是不是？”

    他会隔三差五的到医院探望白妈。

    辞职后，周在闲暇之余兼职一些摄影工作，晚上守在电脑前，从网上找神经疾病治疗的相关学术资料和视频抱着啃。

    “你是她儿吧？”

    照顾白妈的护工姓张，五十多岁，很瘦，脸颊两侧颧骨突，白护工服在上宽一大截。

    住院的心理治疗区的走廊背光，显得有些暗冷清。

    但不敢走近，怕对方再经受什么刺激，同时也有自己心里打怵的成分在里面，这恐惧源于他八年所衍生的生本能，而非对一个特殊病人的歧视或者排斥。

    直到某一天，某个意识冲脑海，她猛然间抬，急于宣告什么一样：“212、213……213块！”

    沉了半晌后，鹏叹了气，毕竟人各有志，不能求。

    周有着一死缠烂打的神，以自己蹩脚的学习成果逮住主治医师就讨论病，以至于护士站的大夫看见他都绕走。

    周沉默着，了。

    找这神医院的护工无异于等同大海捞针，即便是重金价聘请，应征者也寥寥无几。

    八月份天气闷，鲜少有雨天。

    类似的景几乎每隔几天就会重复上演，周对此也已经司空见惯。

    周有时候正赶上神经功能检查，他就负责将人背着，楼上楼两跑，在得几乎一模一样的门诊楼走廊里，一间一间的找科室。

    .

    甚至可以说，其实很多事并没有对错，只有真相和后果，等待着他去一一承担。

    白妈的病每天需要折腾好几间科室，心电图脑共振等一系列检查治疗项目很耗费力。距离她上次在电梯里发病已经过去半个月，于是此后的每项检查都需要人搀扶着一阶一阶的爬楼梯。

    39号病房住着一个产后抑郁的女人，每天中午都会在空的走廊来回走动。

    他向前两步拍了拍周的肩膀，语气沉：“你自己想好，自己选的路，权衡好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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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鹏立在原地，被他固执己见的态度噎得不轻，一时有些气结。

    午间打扫完病房后

    病房里守着的人是她的母亲，像是已经见怪不怪，搀扶着将自己女儿扳回到病房，然后轻声掩好房门。

    她踩着贴走廊两侧的黑地砖，低着，中小声默念，脚步缓慢的喃喃自语。

    “多少人脑袋削尖了想挤上这个名额，你怎么回事？人家都是激勇，到你这儿激勇退？”

    周抬，有些失神的对上他的视线，声音很小，但语气中透着某定：

    这像是一句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