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又在想，倘若、倘若贾能渡过此关，还是要开诚布公地与她好好谈一谈，将两人拆开了免得妨碍才是。

    “嫂嫂可是有什么不好？”

    人这颗心啊，毕竟是偏的。

    这算是什么？恶有恶报还是自其果？

    更何况林如海说到底，也是为了贾所生的黛玉，才动了找个承嗣人在自己百年之后照料她们母女的心思，这才有了林湛如今的地位。

    林如海心思百转千回，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叹息，只推脱说是贾偶有不适——他只去备考后两门便是了。

    林如海只好打起神去见他。这会儿林湛已经先去展秋那里默了回卷，展秋瞧着评了两句，便放他过来请安了。

    上天垂不垂怜贾，林如海是不知的。但御君辞却知上苍一定垂怜湛。

    林湛见了林如海，却在正堂没见到贾，便有所觉地皱起眉。他方才已经在展秋那儿见到黛玉了，再加上林如海，掩饰得再好也哄不过林湛这个靠直觉过日的人。

    “……”林如海心越发有些复杂。

    当然，重还是能收御

整个人都不行了。还奉劝他们也别折腾，这人的命数天定，求不来，大夫再厉害也只能治病，治不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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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他与贾膝当真一独苗也无，他死了散财给族亲也好，上国家让圣人念他林氏一族的好也好，有什么不得呢。

    恨归恨，御君辞回还是立找了个靠谱的大夫丢去林家——正好让林家备着一个，说不定哪天湛会需要呢。

    而且比起贾的脆弱，林湛毕竟是健康极了。

    结果，御君辞特地从别地延请来的大夫是八月十五那当晚到的扬州——

    可林如海就是忍不住地想，林湛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以退为。

    这找回来给自己死后多一份保险的人，现在却客观成了推发妻曹的推手。这就让人不堪回首了。

    甚至都不能用健康形容，那一怪力和神鬼莫测的能耐，他有时候瞅着都觉得能理解为啥别人觉得这孩是从鬼门关爬回来的阎罗小鬼的。

    得亏人家大夫是个耿直的实在人，又无牵无挂的只有个小徒弟，否则师儿乐意这阖家团圆的时候跑来千里之外当人家家医生呀。

    大夫姓萧，业务平特别靠谱，就是研究个疑难杂症又喜研究医书古籍……没一个是不烧钱的好，且他寒门又孤家寡人一个，而大人家嘛，家里又偏偏总藏着秘传的医书啊奇药之类的。

    是啊，林湛在某些时候，总是能锐得可怕。而在另外一些时候，却又迟钝得让人不敢相信。矛盾的两却同时现在一个人上——换了谁也觉得他是在驴人。

    没错，就是中秋。

    他也……知自己这么想不该。贾这事儿林湛从到尾都是无辜，是贾自己想左了。

    林如海一懵，这变化来得太快，这么着短短时间，这就已经到要办后事的地步了？他就想跟误歧途的结发妻好好讲个理，全程也没说一句重话，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后来才得知的贾暗中了什么，现又发生了什么的御君辞冷笑一声。

    就这么说的时候消息传过来——林湛考完第一场回来了。

    可如今，却不知能否上天垂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