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老童生，五十少士之说论，二爷这个年岁确实是有些早，不过老爷当年也是二十摘得的探郎，展先生更小些，还是琼林宴后当年的太太傅为展先生主持的冠礼。”

    “……”

    林全又：“自然，二爷是不能与展先生相提并论的，可这是展先生与老爷共同商定的意思，说什么趁打铁，也莫再虚度三年浪费光什么的，小的倒不太清楚。”

    贾母见二儿脸难看，担心闹得场面不好看，心都有些无奈。为什么每次和林家来的人聊着聊着，就会牵扯到林湛和展秋这两个家伙呢？

    ——混然忘了是他们先提的林湛。

    贾母半带玩笑：“你们这些男人家最是心狠，说放场就放场了，这才刚开呢，今年又冷，湛小公那瘦条条的，也不晓得能不能受得住……若是还没益，那不是伤又伤心？”

    有这么咒人的么？

    家呵呵：“老太太这是与老开玩笑呢，老爷和已故的老太爷都是正经的探，这准备，府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得的。往日二爷也注意着锻炼，与一般只知枯坐读书的文弱书生到底不同。”

    说者不知有意无意，听者却是有心。贾家三人一时都不由想到故人，脸微动。

    然而像林全这么“贴”的人又怎么会没地停来问他们可是了什么事呢？他自顾自：

    “再者便是展先生说了，正是年少才要多折腾，不中便是不中了，回三年之后再来过也好，再找到自己合意之从奋斗来过也好，总归林家也不是禁不起二爷耗。”

    “若连屡败屡战、锲而不舍的神都没有，如何为社稷谋福祉，如何肩挑天难？”

    “岂有此理！”林家一走，贾政那老成持重的脸便是大变。姓林的果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个个都喜拐弯抹角地戳人肺！

    “林家这也太过分了！”贾政恨恨。

    王氏眶已经红了：“那林全的意思，分明是在指桑骂槐，说咱们的珠儿呢！我可怜的珠儿啊，你去得这么早，还要累得……”

    “够了！”贾母不耐烦地喝止了二儿媳妇的大戏，“还嫌不够丢人么！珠儿在天上也是享福的，你没事便记挂在嘴边扰人清静！”

    提及贾珠的死让贾家人一时都有些失态。贾母瞥到手边的信封，终究还是冷静来，仔细想想，那林全的确没明着指名姓说贾珠，不过是说些“寻常人”、“大多数”。

    ——只不过贾珠刚刚好在那被括的分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