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至少能到安静的倾听——姜海华曾经说过她其实适合当心理医生的，不是说她多么理解人的心理，而是她通常能够很安静的听别人说他们难过的事，让他们把自己想要一脑往外面倾吐却往往只能憋在心里的事得到一吐而快的满足。

    嗯，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好多年来都在充当自己爸和自己妈，乃至于自己的外祖母，外祖父的超级大垃圾桶，听着他们相互吐槽自己的伴侣然后吐完之后又当着她的面秀恩。她这么多年简直累不好嘛。

    瑞德抬起来的看了面前的女孩，她没有好奇的表，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然后把手放在他的脑袋上轻轻的拍着，他沉默了一会——面对她的时候似乎什么事都能毫无顾忌的说，“我把她送到了神病院。”

    他了鼻，发了一类似想哭的声音，“我、我不知，我小时候……我是说我小时候，我看着他们在我面前谈离婚的事，我是说……我父亲再也没过我，我知这一切不该怪她的但是我、我……”他最终捂着脸，“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会给我读十五世纪的文学作品，会让我陪着她，我却……”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猛然卡住了。

    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些比较的，他不太愿意面对的事。

    “你怪他吗？”陆小熙用的是“他”而不是“她”，她觉得瑞德最大的问题也许不是妈妈而是爸爸，他和她毕竟是母，她的意思是……嗯，至少他这么多年应该都是和自己的母亲住在一起的。

    他很她的。陆小熙能够这样确定。

    她跟瑞德认识也不算很久但是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能不停的刷新她的知识面，托他的福，陆小熙也知——对于一些变态杀手，他们往往有着悲惨的童年和不靠谱的母亲，嗯，或者父亲，如果她再善解人意一的话也许会说那是生活所迫——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那些父亲，母亲确实不靠谱。

    她安静的看着瑞德，她在想他什么时候能自己想明白这些事。

    他的母亲患有妄想型神分裂，他的父亲在他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他符合每一条所谓的童年悲惨的说法，可是他却没有变成那些杀手那样。

    他善良的连童话里的小鹿都要甘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