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没一会儿副导演回来，只说是剧组里几位女演员拌了几句角，已经没事了。

    “没事儿就好。现在的小姑娘啊……”程颐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转过向陈墨说：“待会儿咱们就要拍摄梦的这一段儿，戏台上放烟雾，你在上面唱良辰景奈何天这一段儿。戏台上挂白纱，得三四个鼓风机一起能造效果，可能有冷，所以咱们争取一遍就过。”

    陈墨了，为了拍好这一幕戏，他还特地学了《游园惊梦》这一段昆曲，为了掩人耳目还在华夏戏曲学院混了一个多月，就连教戏的老师都称赞他十分有天赋，估计应付拍摄这一遍过应该没有问题。

    时间转又到午一多，外好像又要雪，天沉沉地，风越来越大，整个剧组的人都把自己缩在厚重的羽绒服里，唯有陈墨穿着薄薄的白绸缎中衣站在戏台上，两边鼓风机大，挂在廊檐上的白纱随风舞动，冰徐徐而生，整个场景似梦非梦，几个摄像机全都对准了陈墨，只听导演亲自喊了声“a”，一双袖向上抛起，在镜中留一段惊艳的弧度，站在戏台上的陈墨双手抬平，慢慢向将袖抖，轻薄的白绫如行云般了昆剧经典的双翻袖动作，镜慢慢推，聚焦在白的袖上，轻飘飘的袖仿佛是丛中舞的蝴蝶，在空中划一圆的弧线，又仿佛是一刻小石落古井无波的面，漾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老旧的戏台沉沉的天此时都成了陈墨的背影，一声若有若无的丝竹声传了过来，陈墨在戏台上轻浅唱——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残骸……”

    嗓音一开，立刻把坐在监视后面的程颐歌都给震惊了。完全没有想到陈墨的昆曲居然也唱的这么好，这效果，要不是周围的风声太大，估计直接现场收音都没啥问题了。

    更别提陈墨一举手一投足，活脱脱就是个风华绝代的杜丽娘，人在骨不在，若说方才定妆照时陈墨扮演的孟莲生只给人以视觉的冲击，这会儿看着陈墨在戏台上认认真真旁若无人唱戏的模样，所有人都从骨里生一丝“人若斯”的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