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的。

    他以为他躲得够隐蔽，得够好，可是这个人却聪明至此，早已察觉。只是她顺着他，他不愿让她看到，她就假作不知。

    这是一到了极致的聪明，贴又温柔。

    东陵看着躺在自己边的人，有那么一瞬间真正的清醒。

    他想，不该这样的。

    他不该伤害这个人，不该明知可能伤害，还肆无忌惮为所为。

    他解开了自己的手镣脚镣，抬手用术法拂过叶尘上所有的伤，抱着他回了房间。

    叶尘迷迷糊糊睁，察觉自己在他的怀里，她抬手拥抱他，温柔：“你醒了？”

    东陵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沙哑着声：“对不起。”

    “没事，”叶尘靠在他，听着他的心声：“我喜的。”

    他的一切，她都喜的。

    然而这一次，他却不信了。他知叶尘是多怕疼的一个姑娘，哪怕是叶在手指上划过的伤，她都能叫嚷半天。

    东陵没有说话，他将她放在床上，同她：“好好睡一觉吧，嗯？”

    说完，他站起来，准备离开，叶尘一把抓住他，握着他的手：“你要去哪里？”

    “我……”

    “说实话！”

    叶尘提了声音。东陵垂眉目，许久后，终于：“东极。”

    “什么时候回来？”

    东陵没说话，叶尘便明了了：“不回来了是吗？你打算一个人，一辈守在东极里，是吗？”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叶尘直起来，抱住他：“你总得学会控制你自己，你不可能在东极待上一辈。”

    东陵垂眸，觉后面人拥抱住他的温度。

    叶尘忍不住哭来。

    她忍了那么久，那么多年，她看他日日夜夜守着这么却不能言语，可从未有一刻，让她这样委屈过。

    “你去东极了，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他们不敢。”东陵声音沙哑，慢慢：“少华们会帮着你的。”

    “我想你了怎么办？”

    “那你就来东极看我。”

    “我一个人寂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