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哪里去？”

    红虾回过神来，和小一齐了这间单人病房。

    病房里一个老妇人正躺在床上睡觉，光倾泻，罩住她一华发，树似的爬满纹路的脸孔，微微隆起的病服领，青凸起的双手，瘦弱不堪的手腕。她压在被的膛很时间才起伏一次，幅度微弱，稍不留神，便会错过。

    小把果篮在床放，从红虾手上拿走了康乃馨和床尾的一只瓶走开了。红虾在老妇人的床边坐，从果篮里挖了只苹果，一切为二，找了把勺用勺苹果泥。似是被这沙沙的声响惊动了，老妇人睁开了睛。她的一只睛已经很混浊了，仿佛被一层雾包裹着。她用另一只清透的睛找到了红虾，脸上慢慢地了笑容。

    “阿生啊……”老妇人伸枯木般的手指向红虾摸索。

    红虾替她把床摇起来些，往她脑袋后面垫了两个枕。

    “吃果泥啊。”红虾喂了老妇人一勺果泥，了两张纸巾掖了掖她的嘴角。老妇人不停，不停搭腔：“嗯，嗯，好啊，吃啊，吃啊。”

    “阿婆啊，那个银发的费觉你还记不记得？”红虾冷不丁问，还低着，专心挖果泥，“就是你说他得像明星的那个啊。”

    “你也吃啊，苹果好啊，苹果，有营养，要多吃啊。”

    红虾继续问：“你最近见过他没有啊？你和他说了些什么？”

    他还要再喂老妇人，那老妇人推着他的手，不肯吃：“你吃呀，你吃。”

    她甚至还抬起手摸了摸红虾的光：“不是和尚才要剔光的吗？啊，怎么现在警察也要剔光了？”

    红虾握着那半颗苹果，抬起了：“阿婆啊……”

    “阿婆！今天的康乃馨好漂亮哦！”

    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了，小闹闹地回了来，她抱着个玻璃瓶，瓶里满了粉红的康乃馨。

    “阿生，你刚才问什么？”老妇人好奇地看红虾，红虾一笑，低挖果泥：“没什么，吃果泥啊，小时候我掉光牙齿，你都是这么喂我吃苹果的，你记得吧？”

    “记得，记得，”老妇人开心地说，“你啊，两颗门牙全掉光，说话都漏风，叫婆婆都叫不好，听起来就像叫佛佛，佛佛。”

    红虾又喂过去一勺：“是啊是啊，吃啦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