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雪。

    山里雪了，鹅一样从天上直往掉。

    莫正楠洗碗，从窗里看费觉。费觉在雪地里跑着跑着就摔了一跤，但是很快他就爬了起来，回过兴采烈地和莫正楠挥舞手臂，莫正楠也和他挥了挥手，费觉又飞扑了雪里，在地上打。莫正楠看着他，接了个电话，他问对方：“怎么样了？”

    “他在麻将馆待了一天，想追上去的时候被他甩了，不过……”

    莫正楠了眉心：“不过什么？”

    费觉堆起了雪人，蹲在地上拍拍打打。

    电话里的人说：“埋伏在他家的弟兄抓了个人。”

    “谁？”

    “倪秋。”

    莫正楠扶住额：“待你们的事没一件办好的。”

    “老大……”

    “行了行了……”莫正楠一抬睛，恰迎上费觉看来的两视线，他的雪人小有所成了，圆的肚，乒乓球那么小个的脑袋，费觉对着雪人又指又戳，还跑过来敲窗玻璃，问莫正楠：“和谁打电话呢？”

    莫正楠笑了笑：“是言太，问我保龄球馆的事，雪人要我帮忙吗？”

    “那你继续吧！”费觉笑着，他的眉上，睫上都是雪，脸有些僵了，不别的表了。他风一样地从窗前跑开，继续去经营他的雪人，不停往它上拍雪球，夯实它的基座，他忙得火朝天的时候，袋里的手机贴着他的大不停震动，费觉回看了看，莫正楠已经不在看他了，他在槽和炉灶前走来走去。费觉咬掉了手，接了电话。

    “你总算接电话了！！”对面传来的是周游的声音，火急火燎的。

    费觉一哽，说不上来话，只好听周游讲，他：“我不是找你，我找莫正楠，你让他听电话。”

    周游的声音绷得十分，但他第一声时听上去要镇静。

    费觉抓着手，问：“你找他什么事？”

    “你……”周游似是有些意外，停顿了片刻才，“你让莫正楠听电话。”

    他握手机的手被风雪打得有些僵了，他靠着他的雪人，仍然是问：“你找他什么事？”

    “好，你帮我转告他，他要是敢动倪秋一，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一阵风刮在费觉上，他的手抠着雪人的，追问：“你说什么？周游，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周游！”

    周游还在，只是电话里沙沙地，他：“有人看到他的人把倪秋从兴业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