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抓后会被怎样对待？”

    ☆、霁青 11

    “啊啊啊啊。”

    膝盖的布料磨烂，磨破了，双手上布满新旧伤痕，而屋前的木架前，晾着一党参。收齐，捆系，年累月，在屋从一小捆到堆成了小山。

    那时的他，没有记忆，没有悲喜，没有愁苦，饿了吃，倦了睡。

    观里有两位士，一个耄耋之年，一个驼背凄苦。见他也是个可怜人，便每日施舍他一碗豆腐或者一块馍。偶有登山的游人，路过，会，铜板予他。

    细雨绵绵，远景致郁而朦胧，青筠趴地挖掘。他用小铲掘土，再用双手捧土，慢慢扒状，那是细的党参。

    就仿佛一行尸，指令是挖参，他日复一日行着。

    直到一个秋天，瘦得脱形的他，走在通过山腰的石上，一位年轻男突然窜，死死从后抱住他的腰，男双膝在地，咙里发可怕的声音，那是男的哭声，沙哑撕嚎，心碎而悲痛。

    然而活着是人的本能，饿极了，便会想起，得去饭吃。

    “虽皇胄，命薄如斯。”

    清早，青筠醒来 ，烧草煮沸，吃一半，夕时归来，再将剩的腹。

    这样的过程，他会从清早继续到午后，他得很慢，很细致。挖掘的党参，齐齐码在竹篮中。

    哪怕这一日二餐，如此陋的，青筠有时也会忘记去煮。

    在山中，吃的是面糊，野菜羹，一日二餐，朝一餐，夕一餐。

    “不得而知，你在京城也听闻，被囚禁的纪王，自绝而死。”

    那时他游到黄岳山脚的观，他已不知自己为何前来，却在观外住。他的衣服褴褛，布满暗红的血迹，他的发蓬，他的脚是瘸的，一只手无法动弹。他像极一个乞丐，甚至也失去语言能力。

    他不知自己脚是瘸的，不知自己一只手是废的，他也不知为何要揽抱住一柄剑，像抱着一生的珍宝。

    雨不绝，青筠从来没有蓑衣，他是习武之人，原本质很好，他自幼居于冰雪之峰，不惧寒冷，何况他其实对外界，已无多少，他受不到四季晴的变化，他已不再去受什么。

    山中的日很漫很漫，青筠麻木不仁般，受着日日落。

    沈之泊哭得像

    李锦用这句话，结束了关于李青筠世的讲述。

    日复一日劳作的小铲很锋利，有时一铲土，不慎将手指割伤，削得见骨，外翻，鲜血滴落在泥土上。他也仿佛无知无觉般，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扒土，挖参。

    什么也不想，前只有山林，心中只有劳作，生命因此而延续，生活因此而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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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最初，抵达黄岳，青筠的神智并不清晰，他有过一段极混的时期，忘记自己是谁，唯只是抱住怀中的剑不放。

    霁景不再到寒冷，他闭上，仿佛看到了大雪中厮杀的李青筠，他的剑挥洒着红血，坠落在雪地上，像盛开的红梅。

    心空寂得如峡谷，劈着一条的裂，山石嶙峋，任由东风北方刮过。

    捂住，心一阵阵的刺痛。

    天上飘着小雪，两人在雪中站了许久，上披着雪。衣服，帽上都有，手上脸上也有。

还活着，便无法销声匿迹，也无怪乎十年后，皇城司的人，又将他捕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