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乾清大总，这样吞吞吐吐的，估计就不会是什么好话了。

    元邑扭脸看她，果然见她底骘一闪而过，虽然是稍纵即逝，可因他有心，便捕捉了个正着。

    李良一个激灵：“可贞娘娘说……说……”

    元邑一手托腮，拇指梭着，沉思片刻：“没告诉她，今儿晌午应了你昭娘娘吗？”

……

    元邑随着她闹，略一拱手：“是我唐突娘娘了。”

    他一面说，一面搁了狼毫，在她鼻尖了一把：“画作已成，诗词题字，还请昭娘娘墨宝，不吝相赠。”

    徐明惠心里咦了一声，竟觉得元邑有些不对劲，可究竟哪里不对，她一时又说不来。

    李良一面往二人跟前凑，一面回话：“万岁可是要上糕？”

    可他这样一来，分明是证实了徐明惠的话。

    “贞娘娘说有要事回您，可既然昭娘娘在，她就不来了，今儿晌午在储秀等您仪仗，请您一块儿膳。”

    元邑扫过卷轴，细细的品了一番，赞了她两句，便不再提了。

    他当更是来气，站起来，竟一脚踢翻了跪在地上的李良：“你这杀才！”

    元邑未容她多想，将她一只手攥在手里，拉着她往西梢间而去。

    于是她的笑更灿烂，将题字落笔，才矮纳福：“万岁别笑我。”

    李良看看元邑，又看看徐明惠，可不敢不回话：“是贞娘娘。”

    元邑的是一副仕女卧芍药图，可那画中人，若细看时，就有了徐明惠七八分的神采。

    “才说了……”

    等二人落了座，他才招手叫李良近前来。

    李良扑通一声跪去，一言不发。

    这可不是个好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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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明惠嗤一声：“贵主儿是不是说，我要霸着乾清，霸着万岁爷了？”

    “嗯？”元邑似乎是心无旁骛的，嗔了她一句，“不是叫你陪我作画吗？怎么还三心二意。”

    这禁里，除了令仪和卫玉容，还有谁能叫他二人如此呢？

    徐明惠让他逗得笑声来，也就暂且将是谁来了这回事抛之脑后。

    徐明惠噙着笑：“万岁画我，又不告诉我。”她装腔作势，肃容质问，“要拿我画，可问过我不曾？失礼，委实是失礼。”

    “你这杀才。”元邑似乎心大好，笑着骂了他一句，“刚才外面是谁来，却叫你跟你徒弟挡了驾？”

    李良跟了他这么多年，知他脾

    是以她趁着元邑笔尖停顿时，摇了摇他手臂：“是不是贵主儿来了。”

    再说乾清中，徐明惠扫过李良，还有方才李桂一脸慌张溜来回话的模样。

    “嗯？”元邑似乎不悦，声儿越发沉去。

    元邑的笑有一瞬间僵住，底酝酿着波涛，可一转，瞧见徐明惠正笑的看着他，灵台立时一片清明，将滔天。怒火化作一片平淡：“她说什么事儿了吗？”

    适才一句是玩笑，这一句，便是肃杀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