瑁和翡翠两个人掖着手站在一旁，面面相觑，一时竟都不敢开言声。

    许久后，还是翡翠着叫了一声主。

    董善瑶猛然回过神来，松开手抚着的那柄木柄嵌玉石染牙佛手纹如意：“翡翠，你说这个事，怪不怪？”

    翡翠一怔：“主您说什么？”

    “元让的事。”董善瑶想起那日的光景来，不自觉的又反手了自己的肩膀，“往日来说，这回大选，万岁不会不支持我。太后放了话来，话里话外是叫不必选那样多的贵女来，经过了元让的事之后，万岁难真的就甘心什么都听她的？”

    她手上一顿，肩隐隐作痛：“那日的事你是知的。主意虽说是我的——诚然，我倒觉得，万岁打从一开始，就算准了我是什么心思——可那又如何？这分明是唯一的法，对他，对老祖宗，都没什么不好的地方。我与万岁结发六年，他何曾与我红过脸？如果说我今次算计的是徐家，推来的是昭妃，他怒发冲冠，我反倒不觉得吃惊了。”

    可那个人，不是卫玉容吗？

    她有些茫然起来。

    翡翠抿角，似乎不知这话该怎么回。

    玳瑁咽了，看看她，又看看董善瑶，一时动了动嘴，似乎有话想说。

    翡翠瞧见了，生怕她再说什么话，更要惹了主不悦，便忙拦了一把，先开了：“这事儿横竖都过去了，您再怎么想，也没法更改了。当日诸位娘娘时，才就劝过您一句，贞主儿无论怎么说，都还是万岁的表妹。这回大皇的事，要是万岁不疑您，倒还好些，可您自个儿也说了……”

    “是啊，我清除他的脾，他又如何不了解我的心思。元让留在里，明妃日日的盼着，于我而言，是一大祸患。”她一面说，一面哂笑着摇，“看样，今后是谁也指望不上了。”

    “主，要是依着才说，您近来就事事顺着太后的意吧。而且诸位娘娘后，您哪里都没过分的去亲近……”翡翠咬咬牙，偷偷地觑了一回她的面，见她神如常，才敢继续说去，“上回您叫请定嫔过来——恕才说句不尊敬的话，定嫔又能成什么事儿呢？才知，两位贵主儿，还有昭妃，后都有依仗，不需靠着咱们景仁，您不愿意亲近，也就算了，可是庆妃娘娘呢？”

    董善瑶面一僵，旋即眯起来：“她跟贞贵妃，一向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