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你还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放弃画画吗？”季业的回答有些不对嘴。

    季业闭了闭，心里忍不住要发笑，这是个国家大于一切的年代。只要报纸上寥寥几句话，就能煽动一大片的国青年，那时候的他也是吧，只是听说东京医学系可以找到办法救治这病，就毅然决然的去了，经年之后，才知，年轻的我们只有一腔血，把一切看的太简单，有时候死反而是最容易的事，在这个年代，活着的人注定要背负更多。

    萍用枪指着季业的，推搡着他走，留满目震惊的年轻士兵和一室寂静的大厅。

    “你哪里病了？”季业没有回答，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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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年轻的士兵骂完不过息的功夫，大厅里突然闯一大批的日本士兵，为首正是军装的萍，她鼓着掌走这空的大厅，跟鞋和着清脆的掌声，在大厅里回。

    到了病房门她放枪，季业僵直着后背，良久，问：“为什么要故意这样？”

    “骂得真好，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吧。季医生，我想也可以开始了吧，我答应你不伤害这里的病人，也不通知大佐，不过要是你再故意拖延，陪葬的可不是你们小小的第三军医院，而是整个南京城了。”萍的中文还是一如往常的利，她最喜茶，也喜听他用中文说些古时候的故事，她很想来中国看看。他都知，她说这些，无非是因为，她的那个人是个中国人罢了。

    “你又欠我一个人。”萍低，额前的碎发遮住她的表，虽然他没有转，可她还是习惯了在他面前隐藏那些。就像她会习惯的替他辩解，替他解围。

    虽然季业不萍，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多樱让人倾慕，至少季业羡慕她的敢敢恨。不像自己，永远在原地，这么多年过去了，却始终什么都不敢说，他害怕，如果说了，他连这样默默陪伴的机会也没有了。

    护士看见季业，松了一气，求助的看着他。那年轻士兵好像是认识他，目光鄙夷，拿着手里的申请走到他面前，“我是南京军区的，也是鹿官手的兵。鹿官告诉我放心，他弟准能治好我，让我三个月以后还回去报，要是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我打死也不来这么个破医院，我们在前线抛颅洒血，你倒好在这儿救日本人，那个日本人不知给了你什么好，你准备救了他，杀更多中国人吗？要我说，你也是个汉，就连鹿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一家都是！”那士兵说完还不罢休，朝着季业吐了唾沫，那张申请悠悠的飘到季业的鞋边。

    萍回忆起季业给她画画的时候，她端坐在一树樱无聊的玩着和服上的衣带，会不时地抬问，什么时候好啊？

    “病的不是我，是你。”萍将枪放在桌上，“你知的，就算逃研究所，你也没几年好活了，跟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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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业记起刚到东京大学的时候，他考试得了第一，却遭人嫉恨，污蔑他是作弊，当时被他挤第一宝座的她却是而，“我最讨厌那些不肯承认失败的人。输了不可怕，最怕不认输。”她笑着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上扬，有些骄傲，有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