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好转，仇人也死了，我从没有那哪一天像今日般轻松与安稳，可是东方却变得绪低落。在外人面前，他依然维持着教主在上的样，看不什么，但我们两人单独相时，他总会不时沉默。有时晚上，他会在我怀里猛地惊醒，然后一冷汗地伸手探我的鼻息，再三确定我还活着，才又松了气，重新闭上。但他往往无法再睡了，就只能睁到天亮。

    药先生不肯离开村，他说平一指与他的医术不分伯仲，而今的伤势他理起来游刃有余，不再需要他日日看顾了。离开时，回望这个静静地沐浴在老旧黄昏的村庄，和风熏人，心想若有一日老了，在此安度晚年也不错。

    东方面无表走过来。

话的时候，药先生的语气有意味，两只睛仿佛不经意般在我和东方上过，我心一变得沮丧，也不能那事了。

    我：“……”

    一个半月后，我的伤已经结疤，我们决定启程回黑木崖。

    那时的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腻歪在东方上，枕着他的大，搂着他的腰，吃着他碗里的豌豆黄。

    回到猩猩滩时，已是暮烟四起，天是幽幽的蓝，远远便能望见河边许多火堆，还有成群结队的江湖人，他们正在拾柴烤，一见有车驶过来，在外围巡视警戒的人刷地了一半的剑，大喝了一声：“站住！来者何人！”

    东方

    等东方说了第三遍，木统领终于一脸委屈地撩开帘，只见路一旁，两个背着重重包袱走路巍颤颤的八十岁老汉慢慢地超过了我们的车……

    我忽然想起离魂时见到的场景，他总是沉默无言地坐在那里，握着我的手，从清晨到黄昏，无数光影从他上掠过，天黑了又亮，他都这样垂着睛坐在那里。

    “你不知。”

    路上听到探的回报。五岳剑派已经在黑木崖面围了两天了，但找不到上去的路，每个门派都不愿意自己的弟打先锋去探路，于是他们又吵了两天，还没吵个章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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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能尽可能开解他，每日一见到他就笑嘻嘻地招手，抱住他，摸摸他的脸，亲亲嘴，故意向他撒，用一我自己都嫌的气，一边拍床一边甜腻腻地叫他：“教主教主教主东方东方东方，来嘛来嘛过来嘛……”

    走得是官，黄沙漫天，偶尔车轧到石，又会摇晃一。东方两只手都护着我，他还是担心我的伤会裂开，皱着眉，不悦地对木统领说：“再赶慢一！这么快什么！”

    我很担心他，他这般患得患失的样像极了前世。

    木统领和药先生每次一听见都忍不住打个寒战。

    譬如，我当着木统领和药先生的面，让他喂我吃饭。他瞪我一，但还是拿起碗筷，一一喂着，然后我就笑眯眯凑过去，用油腻腻地嘴亲他，东方被我亲得满脸一个一个的油印，额的青都暴起了。

    东方坐在车上冷笑一声：“一盘散沙。”

    木统领和药先生都很沉默，低扒饭。

    大概是顾忌到我的伤，又对着我那十几日的昏迷心有余悸，东方鲜有的百依百顺，我一再试探他的底线，他每每都选择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