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诉衷

    只是看八月在即，生旦乐师们都一门心思扑在了拜月宴上，着实不时间另排一戏目。

    班主面难，拒绝的很是委婉。

    这名声在外的大戏班本就不可能用无名小卒的戏本。林湘，并不失望。接过班主递还的戏本，她正准备请辞，冯瑜却上前几步，和班主小声嘀咕了两句。

    读语这技术量的东西林湘不会。但她清楚，冯文瑜肯定搞了鬼。不然，戏班的班主不会突然改了风，带她去找编演戏文的先生。

    一连见了两位，对方都推说事忙，直到班主推开第三扇门，发丝泛白而神矍铄的老妇人接了戏本，看了两页，半晌不语。

    刘老？班主轻轻唤她。

    老妪这才回神，从纸张上抬起视线，她将林湘从到脚扫视了一通，突然问：你姓林？

    没错，敝姓林，单名一个湘字。林湘有些纳闷。班主之前分明为她们互通了名姓，这刘老看着还不到犯糊涂的年龄，怎地又问了一遍？

    诉衷这戏我接了。妇人轻抚戏文扉页上的题字，喃喃自语，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知有没有再听林湘的回复。

    闻言，林湘立刻去看站在林淮边的冯文瑜，她有怀疑是这家伙从中搞鬼。

    但是，看冯文瑜的样，似乎也不像是知的？不仅一双细的睛睁得颇圆，连摇扇的动作都停了来。

    林湘只好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刘老上。可刘老只是翻看着手里的戏本，一也没有再多说两句话的意思。

    了集秀班，林湘寻了个由，把林淮支到街对角买冰，她自己则和冯瑜留守原地。

    阿淮还真是听你的话，居然肯替你跑买冰。怨念地盯着友人远去的背影，冯瑜简直想替自己鸣不平。林淮这厮什么时候这么好儿了，听两句话就肯跑？

    你拜托她帮忙，她也会帮的。林湘把自家的小孩支走，并不是为了和冯瑜说这些，因此，没在林淮这个话题上久聊，她直接问：冯小，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对班主说了什么？

    提起这件事，冯瑜不平衡的心理痛快了许多，眨眨，她脸上的笑容神秘而风，你猜？

    猜猜猜猜个鬼，丫的谜语人就该哥谭。

    敛声正，林湘难得开启怼人模式：

    我最近很忙，没空陪你猜谜。冯小，我直接说了，你讨厌我差使八妹，可以，尽讨厌就是，反正我也不那么喜你。但是，如果你想在排戏这件事上偷偷搞什么小动作，抱歉，待会儿我就会和八妹一起登门造访贵府，顺便告诉你母亲，你金屋藏私纳小倌儿的事。

    林湘平时其实很少和人呛声，若不是被林沅欺负得狠了，一肚的火不得发，整个人了破罐破摔的状态，像当街威胁别人、直言告家这作，她是断然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