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没。小孩一样，怀揣着这无用到自害的自尊心。

    雨很快密密打了来。

    班主会理掉这问题吧？看着眉峰锁、面沉沉的刘老，她怀着希冀问。

    林湘想起冯瑜之前的话。

    且等着，明月的场不会好，就是指这个吗？太女一离世，没了靠山，他便连假的明月也不成了吗？

    被迫听了一耳朵的林湘对二人的业务平鄙夷不已。

    写戏的也好，唱戏的也罢，在他人里，左右不过是供人取乐的玩意儿。一了这行当，别被迫还是自愿，哪能还由着自己的来？

    林湘越听越不对劲。药效办事如果猜不这是要什么，都对不起她看过的那么多篇小黄文。

    都是早晚的事

    这两个人怎么傻了吧唧的选择在室外接，坏事能不能有保密意识。

    小湘，你听我说。

    林湘沉默片刻，问：我父亲当年也

    林湘顿住脚步，还好有雨声掩护，二人没有发现她。

    别开玩笑了。

    这雨是不是得太迟了，古代信号不好有延迟吗

    回应她的，是刘闲山沉重的一颔首。

    若是他不愿意呢？她不自觉扬了音量，注意到之后，又低声愤愤：这是药。

    她冒着雨回了排戏的地方，把刘老偷偷拽了来，将明月的事跟对方说了。

    她哪里知，集秀班这大戏班，哪里能轻易寻到什么荒僻无人的去。这里之所以没人来往，是因为住着班主家神失常的夫郎，其他人怕被疯一咬掉耳朵，才几乎不往这里走动。

    她苍老的声线透着丝丝悲意。像是在说明月，也像是借着明月，在说于戏班幕后蹉跎了一辈光的自己。

    正常人现在都会起来避雨，林湘也是，扶着墙面站了起来。她环顾四周。自己似乎正在集秀班某个偏僻院落的墙外，往院门走，应该可以在檐暂避一大雨。

    这事你别了，班主未必不知，不过睁只闭只罢了。刘闲山说：凌大人应该是指凌初未，她是明月的戏迷，太女殿已经殡天，都是早晚的事。

    明月那边你都安排好了？一个压着了嗓音仍然尖细的女音。

    当然。这是一个犹豫卑弱的少年声音。李事您放心，等明月公回屋、药效发作，我就会找理由将其他人都支去，方便凌大人办事。

    刘闲山握住她的手，皱纹丛生的面庞写满看惯了的无奈，多少年岁月在这刻痕中淌。三教九三教九，你在戏班也待了许多时日，该明白的，说到底，伶人和娼也无甚区别。你仔细想想，见过的角儿里，哪个不是好样貌好段？这为的是什么？

    林湘满黑线。

    等一，一就好。她再一个人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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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她一扎书籍和绘画的海洋里，逃避着现实里同学们对她的议论和同。现在呢，她还想怎么？搬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九啊。她不再说话，反复在心里念叨。没被绑住的辫尾淋淋的，散成了落汤的可怜相。

    这样想着，她刚到拐角，突然听见屋檐传来一阵窃窃的谈话声，听语气像是密谋一般。

    那二人没在此停留多久，很快撑伞离开了。独留林湘被雨淋了个透心凉。

    成年人早就备了独自整理心、振作起来的能力，想着还要给被她撂的刘老解释几句，林湘意识到她该立即起离开。然而，想到要回到人群里去，和别人说话，她又心神恹懒。

    从那时那现在，在意旁人的目光和看法能让她得到了什么呢。自卑、孤僻、还是不愿意与人多的社恐能力？

    她兀自神游天外，想着很久很久以前那些快被遗忘掉的往事，突然，上落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