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你要娶他吗

    冯瑜是谁，哪里看不林湘神微妙。况且，依照林七的脾，破天荒登门拜访，所为绝不该是小事至少，对林七而言并非小事。

    将这段无公案在心里记一笔，她并未问去。林湘和阿淮可不一样，这事，不想说的，绝不会对旁人半个字。

    拈着一块咸心，冯瑜一手托腮看她，转了话题：明月的事说多了也没什么趣儿，倒是林七，我蛮好奇，你的那戏现如今还在排吗？

    那日，一起去集秀班时，冯瑜便听来了，林七要排的虽只是女男的戏本，中的却是林家的家私。

    自古哪有小辈妄论亲的理，这戏真排来，和现实一比对，只怕全帝京都要看林携玉的笑话。

    嗯。林湘很脆地，只要不多过问明月，她就没太多可隐瞒的，一戏嘛，为什么不排？它的词曲又不是什么媚俗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反正，林沅只让她住嘴，没提旁的。虽然就算对方提了，她也照样会装傻充愣、风作案就是了。

    冯瑜来了就没想过立刻回去，她和林湘天南海北扯了一通，还说要去集秀班看看目前排戏的度和成果。

    她倒也不是纯粹为了看个乐。一则，前两日帝京里的风言风语不是没传到冯瑜耳边，戏班多得是踩捧低之人，就是为了阿淮那傻，她也得去一趟，给林七撑撑场面；二则，既然林七今日来找她为的事和明月相，那去一趟集秀班，该知的便也差不离了，若是大事，瞒不住的。

    林湘一把这个提议否了。

    她并不明了冯瑜的小心思，但刘老说得对，凌初未不好招惹，虽然风平浪静，没什么动静，但集秀班的事，还是不要让旁人再来得好。

    就是明天了。她郁郁盯着桌上的木纹瞧。那日离开，林湘给明月留了信件，说五日后在戏班的某僻静儿再见一面。

    但短短五日时间，能想明白个什么呢？

    离了茶楼，回书舍时，已经到了午的儿，后屋里隐约飘来淡淡的米香味。

    从上次柳大夫为她把了脉，林湘每日的午餐便多了一碗温养的药膳粥。书店就有炉，每日中午架上小砂锅，文火细细炖煮，并不费事这是寻书说的。

    能不能滋养，林湘不清楚，不过，怪好吃的。

    她在外溜了一圈，这会儿早饿了，便径直去了后屋准备盛碗粥喝。

    没想到，她一门就目睹了事故现场。锅沿的白沫争先恐后往外溢，顺着砂锅到方的炭火上，滋滋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