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努力开导自己，你看，其实这里也不差，虽然不大自由，但吃喝还住，不愁刮风雨，不愁酷暑严寒，以现在这飙升的房价和价来看，我赚了，分明是提前福利养老时代嘛。至于遥遥望去那些恐怖的岗哨电网，只要老一个大大的良民，与我何？

    二监，十七号。

    白墙，瓷砖地，一张学习桌，一台破吊扇，一个储柜，以及在两张铁架床面的同自己手边这个“撞衫”的蛇袋。既然敢落锁，自然有独立卫生间，我走过去拉开门，特有的臭味儿扑鼻而来，但没想象中那么令人发指，里面收拾的也算净，总而言，比我刚时住过的地室好上一些。不过王八说的那个“住八人”我持烈的怀疑态度，尼玛这屋放三张上铺就几乎不去脚了要能来第四张我冯一路把脑袋揪来给他当凳坐！

我不知这算不算楼，因为它是半天式的，左面墙上镶着一扇又一扇得完全相同的监舍大门，除了号码，右边则是及腰的半截墙。通廊很窄，最多容纳两个人并排走，不过我和俞教走得很从容，因为我拎着蛇袋跟在他后面。半截墙很矮，扭便能看到外面，看到天，只可惜泥墙往上用铁栏杆封住了，连带着天空也变成一条一条的。

    “你当你来参观的？到了，赶麻利儿给我去！”俞轻舟仿佛还没过瘾，我刚站起来，他又一脚补我上，老堂堂七尺男儿就他妈让一王八给蹬了大牢。

    我正自我眠着，左膝盖忽然一酸，整个人猝不及防半跪到地上，蛇袋脱手落地，发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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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效果不错，王八脸一黑，砰地摔上了门。

    不知“室友”们都嘛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但初来乍到自是不能指望同是天涯改造人便来帮你铺被床。好在厕所排上搭着个抹布，洗吧洗吧就能床板。完床，我又用两分钟思索了一室布局，最后把横在中间的学习桌推到最里面，贴住墙上的气，再把新床推到左角，这样一来，房间陈设就变成了原两家铁床继续占据左右上角，中间夹着窗，窗面是气和书桌，而新床在左

    “以后你就住这儿，老老实实别惹事儿，我好你也好，别的号都八个人，住这儿便宜你了。”刚刚掉到地上的蛇袋被王八丢来，监狱统一发的东西果然很劣质，被这么一摔，拉链就挣开了，里面毫无可言的格床单和不知有没有毒的塑料盥洗。

    空的屋除了洗漱用品外没任何多余的品，就连洗漱用品也是大小个排好，我怀疑这其实住了一屋的迫症。

    他妈这孙踹我！

    王八走了，我终于可以静来打量这间即将展开我新生活的“宿舍”。

    房空无一人，但并非没有人住，狭窄的空间里挤着三架上铺的铁床，其中俩架规整地各占据一角，上铺都有床单及叠成豆腐块儿的被，另一架铁床显然是刚来的，随意放在屋当中，单薄的木质床板上灰尘清晰可见。

    我没理地上的东西，而是脚后跟一并，向王八行了个很稽的军礼：“遵命！”

    我听见了落锁的声音，扫视一门板，无可窥见的玻璃或者小，很好，我朝门比了个中指。妈，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