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便能发现他，因为他不去，与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格格不。

    恍惚间我想起了去年夏末，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坐着，安静地看着远方，好像很认真，可你仔细看就会发现，他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景，没有任何人，没有生气，也没有希望。

    “怎么不去打篮球？”我走过去，本想以一个帅气的姿势翻上杠，奈何横坐在中间完全没有挪开一的意思，我只好悻悻作罢。

    比起最初的无视，现在已经能赏我两了，但指望他回答问题，确实人所难。

    我也知，所以这话只是作为一个开场白，用来博注意的，等他把目光完全放到我上，我便切正题：“看见周铖了吗？”

    叹气，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但那表那神态那微微翕动的嘴分明是在叹气。我五味杂陈，原来冯一路已经沦落到需要为之叹气的地步了。足见这事儿有多吃力不讨好啊！

    抬手指向场一侧，我顺着那个方向去看，越过层层人群，果然周铖又和三监那孩在腻味呢。

    我受不了地翻个白，合着男同志的世界也很嘛。

    收回视线，我准备声谢然后去办正事儿，却在看见的胳膊后愣住了。

    因为天气渐，监狱却还不允许大家穿夏装，于是好多人放风的时候都喜把囚服的袖挽起来。我这样，也是这样，但我的胳膊上没有烟疤。不是一个，而是一片，密密麻麻布满了的胳膊，看起来就像被陨石雨砸过的星球表面，惨不忍睹。

    袖忽然被翻了来，将疤痕牢牢盖在面。

    我抬，也在看我，那双黑得过分的睛里除了我的影，还有一片冷冽。

    “狱前的？”我没见过烟，于是只能猜测。记忆中是有小混混喜用这样的方式来彰显个和勇气，多是半大孩，以为挨得过疼痛就是带。

    没有回答。

    我觉得他是想回答的，因为有一些复杂的绪从他的睛里闪过，可或许是他不知除了说话还有什么方式能和我，于是只能定定地看着我。

    我捞过他的胳膊，他没有抵抗，于是我大胆地再一次把他的袖起来。这回我看得更清楚了，从手腕到手肘，几乎整个小臂都是浅浅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