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无名无分，只怕届时你顾及不得，将我抛诸脑后，左思右想，唯有此策，要你心中只有我一个。”

    陆升听他坦诚心迹，先前郁结早就烟消云散，大笑：“这哪里是策，分明是策中的策，愚不可及。谢瑢，世人说白如新，倾盖如故。我与你也是生死以沫，经历患难，谊厚，哪里舍得将你抛诸脑后？”

    谢瑢但笑不语，陆升却当真释然，就连离了谢府时，脚步也轻快许多。

    陆升这愉悦心一直延续至元宵之后，奉诏。

    圣上原本拟将谢瑢也招中，询问清楚，却因其凶星孽之名而作罢，只命其在台城之外的驿站候命。陆升却跟在卫苏后，往圣上所在的台城中央殿前去觐见。

    为此陆远忧心忡忡，百般担忧，直叫陆升反复安，又：“我不过去禀报些小事罢了，历朝历代、有幸面圣的百姓多如过江之鲫，哪里就需要惧怕得如闯龙潭虎？”

    陆远叹：“今时不同往日，抱，我且问你，十年之，我朝换过了多少皇帝？”

    兄弟二人私里说话，便少了些顾忌，陆升细细一想，迟疑：“三、三个了……”

    陆远：“普天之莫非王臣的天，换得比寻常府衙的小官吏更勤，这等风云变换，但凡沾染一，以你小小的司民功曹，只怕十死九生。”

    陆升嘿然无语，只是他人在局中，不由己，纵使兄愁得一夜白，陆升也别无他法，仍是随着卫苏台城。

    天年幼，且秉憨直，幸而有皇后伴随在侧，细细问过陆升前因后果。陆升也不敢抬，立在殿中，细靡遗禀报上去。

    待得说到楚豫王溘然逝，才算告一段落。

    那小皇帝拉着皇后的手，扭：“竟有这等奇事，那什么宝箱嫁衣，当真有夺人福祉的神效不成？皇后，不如叫圆觉禅师、日光禅师、清风真人也试一试。”

    陆升正自愕然，却见一老一少两个僧人、一个中年士，俱都从侧殿中走了来，老的是兴善寺现任住持圆觉，少的正是日光，二人各自披着缀满珠宝的奢华红袈裟。那中年士倒是只穿着青袍，简朴飘逸，颇有骨仙风的气度。陆升虽然不曾见过，但清风真人的名号却是如雷贯耳，这正是无尘观的观主。

    他顿时惊了一冷汗，他同谢瑢早就商议过，将楚豫王府中事编得无懈可击，却将龙、虞姬等事隐瞒了过去。彼时王府中众人备虞姬蛊惑，倒不担心其龙之事，却万万不曾想到皇帝竟请来佛、两家的人旁听，若是被发现他有所隐瞒，一个欺君之罪来，只怕要连累师父兄嫂。

    第四十七章 竹来（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