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忍不住：“陆公虽然用剑，谢公用什么兵……我们却并未见过，说不定就是……”

    陆升皱眉，沉脸来：“谢瑢并非滥杀无辜之人。巫，弑亲之仇不共天，我知你心中悲痛，只是平白无故胡猜测、贸然怪罪，于追查真相并无半分助益。不如静心来，查一查蛛丝迹。”

    他中虽然说得决，心里却隐隐有些动摇。

    他断言谢瑢不会滥杀无辜，并非因为笃信此人仁慈，而是了解以谢瑢的，除非有什么必要理由，这等费力的事他是不的。

    然则，巫咸灵药，这四字却是个极为充分的理由，谢瑢又有神州鼎在手，来去自如，若是昨夜瞒着他了什么，他只怕察觉不到。

    陆升心中烦，恨不能立刻寻到谢瑢问个清楚，面上却仍是如断案老手一般镇定自若，又：“更何况我有一事不明，若有人对巫咸人不利，在城中见人就杀，剩余人该当撤离城郭，退守灵葆山中隐藏行踪才是。如今反倒要在城中心集中，若是那凶手去而复返，岂非正好将你们一网打尽？”

    巫尚在寻说辞，巫凛却悚然站起来，厉声：“不好——”

    二字甫一，寂静城中突然爆开一声轰然响。

    陆升忙推门走了去，就见本就残破的城中腾起冲天烈焰，映得半边天际通红一片，方位正是城中心。

    巫凛跟在他后，见了冲天火光，惊慌：“药事了！”

    众人方寸大，也顾不得陆升，夺门而往药方向冲去，陆升才开：“等等！”

    却已来不及了。

    陆升有心不去，望着远火焰熊熊，又难以当真袖手旁观、置事外，只得暗骂一句愚蠢冲动，追了上去。然而巫咸城中街巷曲折，他又不熟悉路，早失去了巫凛三人的踪影。他绕了许多弯路、费时许久才抵达起火之，正是个墙耸立的大殿。

    一条石路通往大殿门，此时烈火熊熊，将整座殿吞没，殿门上有个木质大葫芦，此刻也被烈火吞噬，烧得焦黑。雕琢纹的石砖上倒伏了许多尸首，顺着石路往前一扫，陆升就见到了谢瑢影。

    突然间四顾无声，唯有熊熊烈焰烧灼声炸响。

    那人无论置何，总是姿俊逸、容好。风光霁月，是谪仙落凡尘；尸山血海里，是神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