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宋致炆边移开了，说，“我不想看。”

    宋致炆侧盯着他，他的神里绝没有任何心虚或者要避开话题的意思，反而很霸直接，“我希望你去看。”

    江杉翻不理他了。

    宋致炆叹了气，只得去拉江杉，发现拉不动之后，他只好对着江杉的后脑勺说：“方可和我是邻居，从小就认识，我们从读小学到中都是同一班，大学时候也是同一所学校，我们太熟了……”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阵，才又说：“我上大学那会儿，准备去国，那时候通没有现在这么发达，过去了也不会很快回来，他就约了我去喝酒饯别。喝酒误事，我就同他说了我对他的心意，他开始是觉得好笑，之后就难以置信，说我是不是人有问题，要拉我去看医生，或者去找女人让我试，我气得脑发，把他打了一顿，他就走了，我没想到他会驾车去开快车，在城郊了车祸死了。”

    宋致炆的声音里带着自责和耿耿于怀，江杉不自觉翻过了来，发现一向悍的宋致炆神茫然。

    宋致炆是七十年代初生人，他上大学那会儿，应该过去了二十年以上了，这么多年了，他依然没有从当年的自责里走来。

    江杉说：“人死不能复生。”

    宋致炆在很短时间的怅然之后已经恢复了神，说：“对。人死不能复生。”

    他看着江杉，“我知谁都不可能是他。但我真的希望他没死。我也不是非要他，或者和他之间有超过兄弟的，或者发生其他任何事，我就是希望他活着。”

    江杉第一次在宋致炆嘴里听到“”这个字，他说得很轻，但真的很动。

    江杉曾经以为他不是一个懂得的人，现在明白他想错了。真正的人，往往是无言的。

    江杉就像迟绪一样，觉得宋致炆真的可怜。

    他坐起了来，伸手覆住了他的手。

    宋致炆说：“我没事。这都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他又看着江杉说：“我不希望你误会。以前我的确过一些让你不兴的事，但以后不会有。你不是方可，我也不可能把你当成方可。我们在一起，也不是因为你像方可。”

    江杉说：“我明白。”

    两人没有再，但宋致炆非要江杉靠在自己肩膀边睡，两人盖了一床被。

    过了几天，两人都有了些时间，宋致炆带江杉回了他在珈蓝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