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念书了，念今年才回来。

    她竟然第一个要见我！

    一帮人到底把我拥在前面去了。去了，又不说话，一双双睛全看着小眉。

    小眉刚刚醒过来，她只吃了几片药，人是不再有事了，但是面孔苍白削瘦，双黯淡无神，好像她灵魂里的一把火被谁熄灭了。

    我坐在她病床前，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眉拿那双悲哀而丽的大睛看我，她问：“嫂，你告诉我，你跟他说什么了？”

    他？他是谁？

    在场的人全一雾，只有我和小眉明白。

    我垂着睛，不说话，也不敢看小眉。

    我心中实在对她有愧。

    小眉角落泪来：“自从那天他见了你，突然像变了一个人，我约他，他也不再来，他在电话里对我说，我和他是没有可能的了。嫂，那一天，你究竟同他说了什么了。”

    小眉这一番话，所有人都明白那个“他”是谁了。

    他是容瞿，小眉在国外认识的同学，今年一回国。有睛的人都知小眉喜容瞿，而容瞿呢，那副淡然样，大概也是不讨厌小眉的。

    谁都以为他俩最后会成为一对。

    这全家老小睛全到我上来，我一明白一个词——如芒在背。

    他们以为我在容瞿面前编排小眉的不是，惹的容瞿疏远起小眉来了。

    我当然不是那人。

    但是，但是，叫我从哪里说起好呢。

    从容瞿，从裴洛，从我的十周年结婚庆典那一天？

    不不，还是从开说起吧。

    那时候，我还没有嫁给顾明朗。那时候，我才二十多岁呢，和现在的小眉差不多大。

    一眨，那已经是十年前的旧事了。

    有一天，裴洛找到我，求我帮他一件事。

    我和他从中学就是同学，到现在，我俩还在同一层公寓楼住得门对门，好邻居。

    那时候，我俩真是郎才女貌，没的说。没有成为天造地设一对的唯一理由就是，裴洛不女人。

    他是同恋，他只男人。

    我看他的确为难，问他：“什么事，能到一定帮你。”

    结果裴洛说：“我请你我的女朋友。”

    我被他吓得笑了，我说：“谁给你苦吃，你去找他报仇，怎么过来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