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林沈只要一有空就会去陪他，或弹琴或赏月，所有的落寞都藏底，而面上则始终挂著浅浅微笑。

    走路的时候，也永远比李凤来快上两步。

    时光飞逝，转又是半年过去。

    天气逐渐转凉，林沈门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难得才有机会约了李凤来在竹林见面。

    他这次到的稍晚一些，李凤来早已在屋中喝酒了，一边摇扇一边偏笑：“大人总算肯赏脸啦？你最近可真忙得很。”

    林沈的面孔习惯的红一红，快步走过去坐了，轻轻的应：“凉州那边了事，我爹让我过去帮忙。”

    “老还真重你。怎麽？他自知年纪大了，有意推你坐上武林盟主之位？”

    林沈脸红得愈发厉害了，忙：“我可还差得远呢。”

    “逗你玩的。”李凤来便嘻嘻笑起来，略嫌轻佻的眨了眨睛，，“我知你没有那野心。”

    林沈也跟著笑笑，黑眸慢慢垂了去，微不可闻的低喃一句：“你怎麽知……我没有……”

    李凤来没听清楚他说的话，只顾著把玩自己手中的折扇，目光四扫。隔了许久，方才把视线落在别，状似不经意的开问：“你这次去凉州，有没有遇见那个人？”

    他没有指名姓，但林沈一就明白了‘那个人’是谁。

    除了陆景，还有哪个人得了李凤来的心？

    窒了窒，依然是疼痛刺骨。

    但他已学会了压抑这些痛楚，装毫不在意的表来，不动声的应：“没有。陆少侠忙著秋庄的事，大概没功夫到跑。”

    李凤来於是轻轻“喔”一声，角往上挑了挑，带几分失落之。

    林沈依然只是微笑，右手慢慢握成拳，攥住藏在掌心里的瓷瓶。那是李凤来从前送他的毒药，名唤相思。

    名字是他取的，东西也在他手里，可事实上……却是李凤来当初特意为陆景制的。

    没错，又是陆景！

    林沈那一日知真相的时候，简直恨不得将这瓷瓶扔回到李凤来脸上。但现在却庆幸自己没有那麽冲动，至少，这玩意还能派上些用场。

    他一面想一面笑，端起桌上的酒杯来喝了几，忽：“我这几日练起剑来总觉得不太顺手，不知李公有没有功夫陪我耍上几招？”

    李凤来一怔，这才从对陆景的思念中回过神来，连声：“好啊。我许久不曾使过剑了，正闲得发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