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坠差摔到顾从絮怀里,他轻轻闭上睛,脸苍白成这样竟然还在笑。

    “我痛腰痛嗓还痛。”相重镜，“都是被你气得。”

    顾从絮见他好像消气了,也不着痕迹松了一气，犹豫着“那我背你吧。”

    相重镜也没折腾自已，有坐骑何必靠自已的,当即。

    夜彻底了，幽火依然在前方开路，相重镜伏在顾从絮背后，闭着睛听着顾从絮的脚步声。

    周围万籁寂静，好似整个世间就只有两人。

    密林后，相重镜听着耳畔树叶沙沙的声响，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轻声开“我第一次有记忆时，是被关在一个狭小的匣里，耳边是永不停息的潺潺声。”

    顾从絮正在胡思想，闻言“嗯？是被遗弃在落川？”

    “嗯。”相重镜语惊人，“那是我才刚满月。”

    顾从絮一惊，停脚步“满月的孩能记事？”

    “我能。”相重镜轻笑，“我甚至记得当时将我从匣里抱起的人上那奇特的香

    味。曲行将我养大，以为我年纪小不记事，总是对我说什么‘若不是有我们，你早已是孤魂野鬼了’‘该死的罪人’……”

    顾从絮听得心突然有些发堵。

    相重镜喃喃“顾从絮。”

    这是相重镜第一次唤顾从絮的名字。

    顾从絮轻声说“什么？”

    “如果我真的是你的主人转世……”相重镜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自嘲般轻笑着问，“那我上辈到底了多罪大恶极的事，这一世才落得这个场啊？”

    顾从絮僵在原地，不知要如何回答他。

    他主人陨落时，顾从絮只是条刚破壳没几年的小龙，那时的三毒秘境只有他和仙君两人，四周还着鲛人烛的灯火，仿佛永不熄灭。

    那时的顾从絮和七八岁的孩差不多大，本就不怎么记事，岁月已过千年，那些和仙君相的记忆早已被时间河冲刷得极其模糊。

    顾从絮甚至不记得他主人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