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妃怕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卓惊凡翻着淮王府人们的供词，供词里几乎将淮王的侍妾或是王府里的职官都拖了，其中孙孺人自是跑不掉，可吕孺人也没有多无辜，待到案件审理完毕，怕是淮王府上都要被清洗了。

    卓惊凡没有作声，翻阅着供词，待到看完了，这才叹了一气，“有好些事本不是吕孺人那份可以探到的，她都没怀疑过自己被当枪使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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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家嫡女本就不是好相与的，当初窦泽既然要求娶贺家嫡女，没有事先清楚对方的能耐，是他自个儿的疏忽，至于那些侍妾们，只怕她们心里总以为王妃弱多病，是个好拿的，却本没想到，就算王妃去了，淮王府的众人还是在她的掌控之中。”窦淳也不得不承认，淮王妃的这一手布置极好。

    “我猜她可能也知遗诏的事，知能用遗诏救她的儿女，因此才会如此的布置。”窦淳手指轻敲着书案，沉着说。

    “说罢，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窦淳双直视着他，心里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待到大理寺卿等人离开后，卓惊凡才又从间里走了来，他一来窦淳便将供词递给他，还一边笑着说：“这淮王府里的笑话真多。”

    因着方才吕孺人的指认，使得孙孺人暴如雷，二人竟是在公堂上当场互相攀咬起来，谁知这一攀咬竟是扯了淮王府里的秘辛，原先袖手旁观的侍妾们，有一大半都被拖了，就连王府的职官都扯了来，其中竟还扯了几个朝中的大臣，因此大理寺卿等人不敢轻忽，连忙来向窦淳请示。窦淳自是让他们尽放手去查，他也想趁着这机会，彻底除朝中淮王的势力。

    “……淮王妃当真可惜了。”卓惊凡忍不住，还是又叹了一声，吕孺人今日突然发难，还一连举了好几个人证，一便将孙孺人扳倒了，坐实了孙孺人参与了太刺杀一事，可她自己也沾了腥，之后众人互相指谪，更是抖了更多淮王府的私，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背后恐怕都有淮王妃的手笔。

    “先皇是否知了淮王妃的布置，这才会暗中命令贺家‘造反’？如今贺家立了功，就算淮王真的犯了事，除了遗诏之外，贺家也会全力为着淮王妃的儿女奔走，可以说贺家便是淮

是连称不敢，随后他们又将审理过程简单述说一遍，窦淳听罢沉一会儿后，开说：“既然有了方向，便放手去查。”有了窦淳这一句话，大理寺卿等人便放心来。

    卓惊凡的脸突然一变，可他有些迟疑，几度言又止，这才开轻声说：“……窦淳，我心里有个想法，可不知该不该说。”

    “可淮王妃没想过自己的一双儿女么？若是淮王府没了，她的儿女又该怎么办？”卓惊凡挑了挑眉，没想到淮王妃会用这样激烈的手段，竟是拼着玉石俱焚，也要扳倒淮王府。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总之吕孺人和孙孺人已是不死不休。”窦淳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

    “淮王妃嫁淮王府十多年，整个王府都在她的手中，布置了十多年，自是一手便要整个王府给她陪葬。”窦淳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