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绍这样想着，又觉得这事也不急，惜惜过了年虚岁才八岁，还有五六年的时间，自己慢慢挑慢慢找，总能给惜惜找门好的亲事。

    雪人已经堆好了，圆圆的上着同样圆圆的脑袋，憨态可掬，罗锦言蹦蹦地跑到罗绍面前，指着雪人向他显摆：“爹......爹......看......”

    罗金瓶越想越气，想到院里透透气，却见罗武正指着那堆东西和罗秀显摆：“罗绍只是个芝麻绿豆官，可对我这当从兄的也还算尊敬，我这才让他家那哑闺女和我家瓶儿来往。”

    过了年，就是元宵节，待到

    罗锦言却伸小手找爹爹要糖吃，她正在换牙，常贵媳妇不敢给她吃糖，她偏又喜吃些酸酸甜甜的，罗绍不忍心，忙让远山去给她拿松糖。

    什么读书？分明就是借。

    回来的路上，罗建昌告诉她，过了年罗锦言就要跟着夫读书了，她再去时，怕是没有时间和她一起玩耍了。

    罗绍笑着夸奖她，常贵媳妇急忙用帕给她手，又递了棉焐给她。

    反正自己也不想续弦，没有儿就没有吧，过上几年，不如就把惜惜留在家里招婿，有自己盯着，女婿也不敢慢怠惜惜。将来生了外孙，罗家也就后继有人。

    可又转念一想，样貌好学问好的少年，谁会赘上门女婿呢，自己如珠似宝的女儿，难要嫁个四不勤、条件不佳的男吗？那当然不行。

    罗金瓶回家的时候，罗建昌还像以前那样，把她送到家里。

    一起送回去的，还有十斤猪、两尾鲜鱼、两匣心、两匣糖果、两斤冰糖、两坛汾酒，另有几朵绒和素缎缎各两匹。

    武大太太很兴，觉得女儿有息，罗武也觉得很有面，罗金瓶却一丝笑容都没有。

    罗锦言得了松糖，小手拈了一颗递到罗绍嘴边：“爹......吃......”

    罗金瓶就像吞了苍蝇，既恶心又难受，她索回到屋里，关上门，蒙了被大哭起来。

    松糖不是很甜，但吃在罗绍嘴里，却是甜在心底。

得各不相，罗锦言微笑颌首，夏至笑盈盈地送他们去。

    待到雪停了，明岚和远山在庑廊放了太师椅，背着罗绍过去坐了，看着罗锦言和几个丫在院里堆雪人。

    罗绍温声笑了，还是家乡的土更养人，惜惜自从回到昌平，除了刚来时病了一场，却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往年雪的时候，她在屋外站上一会儿，当天晚上就能发起烧，可今年冬天，却常常听说她在庄里四玩耍，起先罗绍还很担心，后来见她的脸越发红，索由着她了，只是叮嘱常贵媳妇，让灶上多给她些吃的。

    鱼吃是罗绍给的年礼，绒和尺则是罗锦言送的。

    罗锦言一张小脸冻得红彤彤的，可却神采奕奕，不时发一两声低哑的笑声，大红的衣裳映在雪地里，如同一朵俏的红梅苞待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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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年的晚上，天空又飘起了雪。瑞雪兆丰年，庄人家靠天吃饭，这是好兆，今年又能有个好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