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因为刹那芳华而消褪。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前面的冰面，淡淡：“庄渊的女一直跟随祖父住在榆林乡，自幼和同村的一人家订亲事，可惜那家的儿十五岁时泅淹死，庄渊的女儿抱了牌位拜堂成亲，那时庄渊官小职微，倒也相安无事，前些年亲家得知庄渊在京城了大官，亲家便动了心思，以庄氏当年没有陪嫁为由，让庄渊补上嫁妆。庄渊心疼女儿，补了五百两银，没想到隔了刚刚两年，亲家又让庄渊给他家侄儿谋个一官半职，庄渊没有答应，这家人便收聘金，扬言要将庄氏嫁给这个侄儿平妻，延续自家香火。”

    罗锦言暗暗吃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庄渊是庶吉士，家境贫寒，后累官至礼尚书，文华阁大学士。其人刚愎清傲，目无尘，传说他因为自己寒微，因此对公卿世家的官宦全都不屑一顾，有时还会踩上几脚。

    她忍不住问：“庄......渊......怎......会......答......应？”

    那人:“他不但不答应，还想让女儿大归。”

    罗锦言颌首，这就对了，庄渊虽然孤寒，但终归是当父亲的，怎么睁睁把女儿推火炕。

    那人继续说：“那家人也不是善类，看准了庄渊居位，不想将此事闹大，便狮大开，让庄渊拿三千两来，就立文书，让庄氏大归，从此两家再无瓜葛。”

    罗锦言眉微动，那家人以此索要钱财，虽然可恨，但能用银解决的事，就不是什么大事，何况也只要了三千两而已。

    但她想到庄渊的，便问：“庄......渊......不......肯.....吗？”

    那人轻笑，：“他不是不肯，他是没钱。偏又是个面的，不肯找人去借，现在正偷偷摸摸，想把远在山西的一座二百亩的小田庄卖掉兑钱。他除了京城的宅，也只有那一私产。”

    罗锦言早就想到，像庄渊这靠读书换来前程的寒门弟，十有八、九不通庶务，不擅经营，却没想到他竟然穷成这样。难怪连三千两都拿不来。

    可一座二百亩的小田庄能值几个钱，市价也就是七八百两，何况还是在山西。京城里的人想置办田地也是在附近的大兴、丰台，或者昌平、保定，远一些的也是在山东。

    “怕......是......不......好......卖......吧。”罗锦言。

    “是啊，不好卖。”那人看着她，邃的目光中有星光闪动。

    罗锦言轻声：“哦，我......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