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哈哈大笑，连连称是，已经有人声喊价格，则在一旁推波助澜，叫价声，笑声，夹杂着女的吴侬语，盖住了那悠扬婉转的琵琶声，躲在霍星后的罗锦言却再也没有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罗锦言立刻直觉自己需要回避，可是她能避到哪里，正在这时，站在她边的霍星忽然一个箭步，挡在她的前面，把她挡在自己的后。

    很快，十几匹全都订，最便宜的也有一千五百两，最贵的一匹则是以五千两的价格被一位来自余杭的客商买走。

    那人的目光也只是往这边瞥了一，便移到别。

    “章公呢？”她悄悄从霍星后走来，问坐在前面的李青风。

    而这个时候，那人也向她看了过来。

    罗锦言松了气，却又狐疑起来，一定是那

    以罗锦言的容貌，即使穿着男装也能被人认是女儿，只是今天来的人虽然非富则贵，其中也有几个像她这样穿男装的女，一看便是跟着父兄或夫君来买的闺阁女，而罗锦言年纪幼小，自是不会被人指指。而且在场的人非富则贵，当然不能盯着人家女眷们细看。

    霍星没有回答，也没有挪开，十四岁的少年，材并不魁梧，却像一棵能遮风挡雨的大树，将小的罗锦言护在后。

一刻，目光凝在那张面上久久没有移开，虽然离了几丈远，她还能觉到那张面后不见底的目光。

    罗锦言松了气，对挡在前面的霍星轻声说：“阿星哥哥，谢谢你。”

    李毅释然，连说：“好，舅舅回去就给你寻些上好的南珠东珠。”

    罗绍连忙替罗锦言推辞，李毅就板脸佯怒：“怎么了，我这当舅舅的送匹给外甥女，你也不答应？”

    李青风笑：“早就走了，要到最后投明年主办人时才会回来。”

    罗锦言从霍星后偷偷向外窥视，见那些穿胡服的女都已退去，从侧门走来的是十几个牵着骏的威武大汉。

    而那个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忽然，琵琶声嘎然而止，再次响起时，已是一曲《海青拿天鹅》，无疑，这即将牵来的都是适合狩猎用的，比方才的又要一个档次。

    罗锦言只好向舅舅解释：“京城不像扬州，我也没有机会骑，舅舅不如送我几颗好珠，我拿来镶首饰。”

    罗锦言的心脏怦怦直，耳边却已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次带了五十匹，数量不多，但都是挑细选来，诸位不必推辞谦让，看到喜的只订，手晚了那就要再等一年，一年之后有没有中意的，谁又知呢。”

    罗绍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看向罗锦言，他有些奇怪，惜惜一向大大方方的，今天怎么躲在阿星后了，倒像是不敢见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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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毅转过来，对罗锦言：“惜惜，这都是适合女儿家骑的，你看中哪匹，舅舅送给你。”

    心里却有些不悦，罗绍没有对惜惜透过风声吗？还是罗绍压没想把惜惜嫁到扬州？

    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便也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