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自己这个当爹的，那时只顾伤心，从来没有想过女儿可否接受这个事实。

    好在秦牧没有听到，否则就是一老血。

    他只知，运气一旦来了，就要不惜余力去抓住，否则就会稍纵即逝，抱憾终。

    他不能有半丝慌，更不能说错一句话、一个字，哪怕是态度上一丝一毫的不妥也能断他生死。

    就是这一，也比霍家要。

    “晚辈四岁时，家母嘱咐我要听祖父的话，我一直认为她去很远的地方了，直到办丧事时，我依然不肯相信......如今晚辈族规住在明远堂，家父独自住在楚茨园。”

    他的这番话听得罗绍心酸楚，秦珏和惜惜一样都是年幼丧母。

    “不，明远堂是秦家宗主的寝园。只是到了祖父时，把明远堂留给了我，好在二叔豁达，没有在意。”

    惜惜嫁给霍星，上面有两个婆婆，没成亲什么都好，成亲以后谁敢说呢？惜惜从小到大被自己捧在手心里，又没有娘亲教她，以后了人家媳妇，少不得会被挑三捡四。

    罗绍便又问：“你自幼住在明远堂，想来明远堂是历代宗所居之？”

    这要是怎样的襟才能到啊！

    李氏去时，惜惜比秦珏年纪还要小，她自幼聪慧，当年她是不是也像秦珏一样，不相信李氏已经死了？

中事宜，一心不能二用，便没有仕。”

    “我们秦家分家多年，因此每房都有每房的规矩，但有两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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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牧虽是家主，但毕竟只是叔叔，他的妻也只是婶婶而已，自是不用像对待自己婆婆那样晨昏定省。

    秦珏说的是实话，他只是有一句话没有告诉罗绍，他从来不相信母亲死了，四岁时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秦珏的心砰砰直，他顿时知自己的好运气来了。

    罗绍想了想，问：“从未听你提起令堂，可是已仙去？”

    罗绍慨叹，他也是考过庶吉士的人，只是没有考上而已。

    如果惜惜真的嫁到秦家，上没有婆婆着，这可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

    不过他心却又微微放，秦烨既是独自住在楚茨园，那就是像自己一样，一直没有续弦。

    秦珏中闪过一丝悲戚，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看在罗绍里，不免有些后悔，他不该这样问吧。

    非士不翰林，非翰林不阁，庶吉士素有储相之称。普天之，让庶吉士回家理庶务的，也就只有秦家了。

    罗绍连连，半晌无语，忽然他又想起什么，：“江南的世家望族，也是几房人住在一起，娶妻嫁女都靠公中银，有些房甚至每月只有十几两的例银，要让女眷贴补嫁妆，不知你可听说过？”

    罗绍当然听说过秦珏自幼丧母的事，但他还是要问问清楚，当然，还有明远堂。

    这时，菜已上齐，菜倒也罢了，酒却是御赐的玉壶白，显然是秦珏从家里带来的。

    他才不想纠结这运气为何来得这么快。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