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想到自己的失态，脸上一红，给张谨施礼，：“不知府上有女眷，打扰了，真是抱歉。”

    不会，不会的。

    李氏去世时还不到二十岁，他没有见过李氏信之年的模样，但是刚才猛然看到张家姑时，他就觉得那是李氏站在他的面前。

    张谨和罗绍就坐在石凳上，欣赏着上午时刚刚窑的几把陶壶。

    张谨见他的脸红得像要滴血来，觉得很是有趣，又不是小，遇到女眷就遇到了，有什么可脸红的。

    罗绍这样想着，心里却如万奔腾。

    他声喊着那两个小僮：“澄心、藤白，去把那几把壶全都摆来。”

    不过如果留给

    此时寒冬腊月，虽然没有风，却也冷气森森。

    难李氏投胎到张家了？

    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吧，张家姑或许得和李氏有几分相像，这阵他独自一人留在京城，到孤清时难免会思念李氏，所以才会误以为刚才站在庑廊的女便是李氏。

    “那是令嫒？”罗绍问，脸上的红依然没有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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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沛然来了吗？”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绣着福字的棉门帘从里面撩开，张谨走了来。

    虽然张谨已经年近六旬，但罗绍还是能从他的相貌中想像年轻时的样，好在他的女儿们得都像张老夫人，否则怕是不好找婆家吧。

    那女见了，笑着：“爹，我去准备茶。”

    小院虽然简陋，但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

    张谨能够受到同德皇帝的推崇，他的光和谋略自是普通读书人比不上的。

    李氏去世十年了，张家的这位姑太太却是信年华。

    说完，向着仍然呆立门的罗绍福了福，由两个小丫陪着，去了一旁的厨房。

    张谨直摇，却拿了另一把肚瘪瘪的说：“你是当官当得迂腐了，那把壶虽然周正，可若要芳后世，还要这一把。”

    他哈哈大笑，：“无妨，那是小女，担心我在这里饿肚，送了酒菜心过来，你今天有福，尝尝我们家的私房菜。”

    “正是小女，怎么了？我年轻时也是俊逸风|，一表人才，不过三个女儿得更像我那老妻而已。”张谨说。

    这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

    直到那女走了，罗绍这才如梦方醒，他回过神来，就看到张谨正在上上地打量着他。

    罗绍拿起一把，：“这把壶应为最佳。”

    他很快便察觉罗绍的心不在焉，又联想到方才罗绍失态的样，眸中光一闪而逝。

意中遇到女眷，那是要避开的啊，这么浅显的理，自家大人当然懂了，可怎么就像是回城的乡小，傻傻地完全不在状态。

    罗绍忍着才没有嗤之以鼻，就您这手艺，还想要芳后世？

    这位张家的姑，竟然和李氏有七八成的相像！

    他苦笑着摇摇，李氏如果健在，已经年近三旬了，就是当年病殃殃的惜惜，也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