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建昌得貌不惊人,可却是女方的舅爷,吴氏想端架
也不是时候,只好亲自走过去把嫁妆册
拿过来。
一百二十抬的嫁妆摆在院里,她一抬一抬地看过去,越看越心惊,这才想起来,她这阵
一直病着,还没看过罗家送来的嫁妆册
。
罗绍是文选郎,这是缺,她这话里话外就是在说罗绍贪墨。
她命妇大妆的打扮妥当,还不忘在两侧额角各贴了一块小膏药,以示她真的病了。
秦烨没有续弦,她这个宗妇的要看看侄媳的嫁妆册
也是理所应该。
秦珏懒得去看,不用说,这老就是要让他和惜惜的儿女们从小读着那些歪诗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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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来送妆的女眷都已经到明远堂里布置新房了,在这里和秦琪办接的是罗建昌,李青风也来了,但他是表亲,因此只是远远地站着。
不去说摆在那里的一百二十抬嫁妆和那二万两压箱银,就是这嫁妆册
上的田庄、铺
、房
也有十几万两吧。
,于是那五抬壶到了九芝胡同依然成了焦。
自从翠娘死后,吴氏便一直“病着”,但秦珏成亲,她为亲婶婶不能还在床上装病,好在这些日
,她一直没把对牌
去,三太太每天对那些婆
们示
,还要派人来她这里领对牌,她偶尔刁难一
,倒也心里舒服。
“亲家老爷来京城没几年,这家当可是存了不少了啊,难怪都说吏的清吏司是个好地方呢。”她笑着对
边几个女眷说
,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大哥,你看,这壶上还有诗文,都是凤先生的诗文啊。”秦珈大惊小怪。
以后秦瑛的媳妇了门,岂不是要被罗氏比得抬不起
来,压得死死的?
罗建昌一怔,正要解释,一直远远站着没说话的李青风走了过来,对吴氏说:“亲家婶
您这可说错了,我表妹的嫁妆里,这大多数的房
店铺都在江南,就连这北直隶的两座上千亩的田庄,也是我姑母当年的陪嫁,罗家行得正
得端,当年我们李家给姑太太的嫁妆,如今一样不差地都给了我表妹,还有这安徽的三十家铺
,山东的五千亩良田,则是我祖母留给我们李家姑太太的东西,姑太太去得早,这些东西就给表妹
个念想,当个脂粉钱,以后有了孩
,也能记得扬州还有一门亲戚。”
秦珏怎么娶了这么一个媳妇!
当年的陆氏死了还要把她比去,叶氏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也要踩在她
上,好不容易那两个都不在了,
到秦珏娶媳妇,这个
家摆设金银珠宝倒也罢了,二万两压箱银
也罢了,可这嫁妆册
后面的那一
田庄店铺却让她瞪目结
。
今天虽然还不是正日,但各房的亲戚都来了,她若是再不
来难免被人垢病。
吴氏怔住,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不是说罗家是小门小刚从乡
城没几年吗?不是说那罗氏是丧母
女吗?
秦烨正在和来贺喜的宾客寒暄,听说二夫人要看嫁妆册,也没让人再去拿先前罗家送来的那份,就对四围
:“你和罗家来送妆的人说一声,把嫁妆册
给二夫人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