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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可吃惊的，如果不是因为你要守孝，沈世早就成亲了，现在倒也来得及。”罗锦言淡淡地说。

    她又对分：“你带着汤圆到前面玩去，别让它在这里屙。”

    “我会给你在扬州置办一座像样的宅，招个上门女婿，有了孩也可承继我叔公的香火。若是你不想招婿，我也会让舅母给你张罗个清白人家，我给你置办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嫁过去。

    绮霞的晃了一，她扶住大红漆的亭，纤细白的手指抠在亭上，两指甲齐齐折断，她却看都没有看一。

    “赵家的女儿。”罗锦言慢悠悠地说。

    大周朝有很多姓赵的，但是能嫁骁勇侯府的，却只有一个赵家，赵氏皇族的赵。

    罗锦言的目光从她的指甲移到她的脸上，面苍白如纸，但中无泪。

    绮霞闻言怔了怔，显然她没有想到罗锦言叫她过来竟然是这件事！

    “我的外祖父有个兄弟，没有成亲便去世了，他那一支没有留后人，我会写信和外家商量，把你为他的孙女记上家谱，到时你就是扬州李家的小。“

    绮霞给罗锦言见过礼，罗锦言指着斜对面的人靠让她坐，对雨：“把冰镇的绿豆汤端两碗来。”

    罗锦言细细打量着绮霞，见她穿了件半新不旧的合素面小袄，月白的挑线裙，发髻上着两支海棠银簪，像是去年刚来时她赏的。

    罗锦言哼了一声，：“你想说你不是我的丫，你其实是骁勇侯府的世夫人？你的卖契在我手里，骁勇侯世即将成亲，但世夫人不会是你，因为早在去年冯雅欣就死了。”

    “大，我......我不是......我是......”她嚅动着嘴，双手成拳，张开又握。

    “他，他娶的是哪家的姑娘？”绮霞的声音颤抖着，如同秋枝摇曳着的小小朵。

    罗锦言笑了笑，重又打量着她，忽然正：“如今你是我的丫，我若是把你许去，你可愿意？”

    罗锦言脑海中又浮现赵清仪和嘉莹县主的两张脸。

    分答应着，抱了汤圆往树多的地方去了，揽翠亭里便只留罗锦言和绮霞。

    这是死心了吧。

    这五个字像是有力，绮霞终于平静来，但她的声音依然细如蚊蚋：“哦，知了。”

    看到罗锦言打量着自己却不说话，绮霞起施礼：“绮霞是给大添麻烦了吧。”

绡纱衫，藕合绣宝相的比甲，梳着在娘家时常梳的单螺髻，脑后的发挽了纂，了一排茉莉。她正用把犀角的小梳，给汤圆梳着，汤圆舒服地直哼哼，旁边只站着两个丫，一边打扇一边小声地说着话，不时传来一两声笑。

    绮霞的材是略为丰满的类型，清亮的眸，直的鼻梁，圆的，肤如凝脂，鬓如墨染，无论怎么看，都是贵人们中宜家宜室福孙的女。

    即使她还是当年的冯雅欣，见到赵家的女儿也要行礼跪拜，何况是现在的她呢？

    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