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如白昼，一个穿着粉袄绿裙的丫鬟半跪在一个躺着的人前面，尖叫声就是她发来的。

    “死了，死了，表姑太太死了！”

    吴氏由白芷几个虚扶着站在不远，她还在骂个不听，冬月自告奋勇说要过去查看，自家主打了人，这人又是要给族中辈的，当丫鬟的过来看看理所应当。

    四周有一刹那的死静。

    吴氏明白过来，她发疯似的吼：“胡说什么，她刚才还活得好好的。”

    冬月吓得已经在地上，十几岁的小姑娘，看到死人都会害怕，何况她刚才还摸过程茜如的脸。

    看着闻讯大步走过来的几位老爷，冬月像是像傻了，嘴里不住地哭诉：“是婢不对，婢若是早把二夫人拉开，二夫人就不会把表姑太太打死了，是婢的错，都是婢的错。”

    白芷气得不成，使劲把冬月拉开，骂：“你个小蹄，你是吓傻了吗？胡说什么，表姑太太自己死了，和二夫人有什么关系？”

    程茜如是被人用门板抬来的，她平躺在门板上，发散落，苍白如纸的脸上有一血痕，一看就是指甲抓来的，衣裳也被撕开，白的，那上面也遍布血痕。

    秦只看了一，连忙把睛移开，对远远站着的两个婆：“快拿件衣裳给表姑太太盖上。”

    吴氏却冲了过来，吼：“贱人，装什么死，还想往我上扣屎盆吗？你给我起来！”

    看她就要抓在程茜如的发上，秦牧明手快，一把拽住了她，挥手就是一记耳光，骂：“贱人，你瞒着我了多少事？竟然把表姑太太藏到谷风园，还生生打死了她！我要休妻，休妻！”

    秦珏暗自喜，多亏惜惜留在楚茨园没有过来，否则看到秦牧这番丑态，她非要恶心得吃不饭不可。

    以他的安排，程茜如活不到明天上午，可是却没想到半路杀吴氏这个程咬金来，程茜如竟然煳里煳涂死在了吴氏手里。

    听到秦牧喊休妻二字，吴氏如同火上浇油，号啕大哭起来：“我疯了才会把这个贱人藏到自己家里，分明是你的，你要休妻，我就和你拼了！”

    就连秦和早就从谷风园里来的秦炉、秦灿、秦也看不去了，秦炉上前一步，凑到秦耳边说：“程氏是在后罩房里找到的，那间屋据说原本是一个姨娘住着，去年这个姨娘死了，屋便一直锁着，钥匙就放在门框上面，因为里面死过人，平日里也没人开门去，没想到这次打开了门，却看到炕上躺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