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赵宥的事不说清楚，秦珏心中总会有刺，可若是她把前生的事实话实说，呵呵，他心里就不只是一刺了，恐怕是万箭穿心了。

    如果她真的只是养在闺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妇，她会选择合盘托，但她不是。

    两世为人，她比任何女人更加珍惜她所拥有的一切，她前的男人，很很，所以有些事，藏在自己心里，再多的悲伤仇恨总有被喜悦取代的那一天，她没有必要把那万箭穿心的刺痛带给他。

    “我不是和你说过，我过一个梦，在梦中我就是那个凤命女吗？那个梦里也有赵宥”

    “赵宥杀了我的儿，他心积虑，毫无破绽地夺走我儿的一切，然后杀了他，登上了皇位，没有人会说他是臣贼，也没有人说他是谋权篡位，他了皇帝，而我的儿永远不大了，他死的时候只有十几岁。”

    “玉章，我恨他，只要他一息尚存，瑞王府一日未倒，我都不会安心。”

    “这一世他没有害我的儿，可我还是要防着他，你说我矫也好，自私也罢，或者是无理取闹，可我就是恨他，因为我是个母亲。”

    “我不是圣人，也不能凌驾于德之上。”

    “或者会有人说我是蛮不讲理，那就让他们说去吧，他们没有觉得疼，那是因为那刀没有扎在自己上。”

    “我不是悯怀众生的菩萨，也不是贤能大度的圣人，我就是我，我是孩的母亲，如果人有来生，那他害我儿的事，就是上辈的事。”

    “上辈他杀了我的儿，这辈我杀他，我认为天经地义。”

    “不是说他这辈没有害到我儿上，我就能原谅他，不能，绝不能！”

    “别和我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那是因为死了的不是他儿，我没有那么大度！”

    “谁当圣母谁去当，他们想要原谅杀死儿的凶手，那是他们的事，不是我的事，上穷碧落黄泉，别让我遇到赵宥，只要遇到他，我就会把我儿的血债讨回来！”

    说完这些，罗锦言觉得很痛快，似乎重生二十来年，最痛快就是现在。

    自己是痛快了，秦珏呢？

    她拍拍，羊灯昏黄的光中，她看到秦珏大张着嘴，傻呆呆地看着她。

    “玉章，我吓到你了？”罗锦言问。

    秦珏这才缓过神来，他抱住罗锦言，狠狠亲了她一：“惜惜，我如果被人欺负了，我娘知了，也会像你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