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烦燥，可惜两个儿都在任上，若是他们能在边就好了，还能和他们商量一，可现在他甚至不想和幕僚们商议，他和左夫人虽是三十年的夫妻，可这些年来聚少离多，反倒是越发陌生，以至于就连左家二老爷的事，他也不想告诉左夫人。

    他对小厮：“告诉夫人，我要去三房，晚膳不用等我了。”

    说完他便去了三房，直到在三房用了晚膳，他带着三分酒意站在月亮地里，忽然觉得他或许可以和秦珏商量商量。

    两个儿虽然都还不错，可是比起秦珏来，见识和胆都还差了许多，无论是秦家还是左家的事，告诉他们也只能让他们徒增烦恼，还不如和秦珏商量。

    月光洒在秦烑蓝的斗篷上，如同笼上一层轻纱，他的心也霍然开朗，是啊，只要他站得正，左家的事影响不到他，可是秦珏就不同了，他们是没五服的叔侄，秦珏的事才是自家的事，他和两个儿，乃至二房和其他三房几百人的命运，其实全都系在秦珏上。

    三房的钟老安人说得有理，秦家之所以能够屹立至今，并非全是因为秦家弟读书读得好，也不是因为秦家人能在朝堂上相互提携，而是因为秦家在每一次改朝换代或者朝局动的时候，全都慧独，把持得当。

    前朝宗年间，因为小皇帝的生母是异族女，因而受到来自宗室和朝堂的冷落，太皇太后甚至想要扶植自己嫡系的孙儿，也就是小皇帝的叔父。那个时候，就是秦家站来支持皇帝正统，并且想方设法，令太皇太后不得不给小皇帝立了娘家有实权的女为后。

    到了本朝，烈公毅然追随太祖起事，让秦家从三秦世家变成京城名门，秦老太爷秦计在窦太后当政时，第一个提致仕，这一步棋换来同德皇帝赵极亲政后对秦家的另相看。

    这些事，令秦家历经几百年而不倒，即便改朝换代，依然繁荣。

    而这一次，因为秦老太爷当年的一个决定，秦家想要置事外已经不行了，倒还不如像祖先们一样，毅然决然地去披荆斩棘。

    那一夜，秦烑和秦珏在松涛轩里谈到半夜，索宿在明远堂，次日叔侄二人一起走九芝胡同，去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