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我也没什么盼，多照拂顾及些罢了。”

    温行不以为然：“你有心怜香惜玉，别人未必领你的，怎么总是像欠着谁一样。”

    现前最近的前车之鉴就是丽娘，当初温行也曾这样说过。

    思安笑了笑没说话。

    他不临幸妃嫔自然瞒不过温行。温行倒不怕中诞皇，只要手段应付得当，生十个也没什么。向来世人寻乐与娶妻生都不大相，他与他好一场，哪怕一般养个小儿，或是南风馆里都还有赎来给钱粮财帛张罗娶一房亲的，中纳妃还关乎朝野博弈，温行本没有把这些多放心上，没想到小皇帝自己执了意。

    “你又何必拧着，”温行说，“总还不够似的。了的都是你的人，你不幸她们就得守一辈活寡。”

    思安眉打成结，默默良久：“是我的罪孽。”歪了歪靠在温行肩膀上，又过半晌才：“只当我的心病吧。”

    温行忽而有些后悔与他这样说，又不是不知他的心思。

    不是没遇到过扮痴卖乖会缠人的人，但思安这样痴傻，一颗心捧腔不言不语，一而再再而三的。有时候温行不禁会想，如果遇到的人不是他，或者他果真冷心决绝，这样一个连心都不懂得藏的傻会怎么样。

    思安偎在他肩，黑绒似的发在他脸颊，柔，全的重量都赖着他，肤贴，静静的可以受那片薄薄腔里和主人一样不够劲却依然有活力的心。

    纵不多，温行也不是严苛无的人，人饮冷自知，或许早有预兆，不能对这颗捧给他脉脉动的心视而不见，又或许预兆更早就应验，否则一开始怎么会去招惹一个邋遢胆小只是多看了他两的傻。

    思安记得所有妃嫔的喜好，有人字画、有人玉石，也有人喜金银，从库房里挑了好些东西，又选了些衣料，因库中多有的都是适合男穿的，还多费了些功夫翻找，偶有拿不定主意的，就让温行帮参考，连用膳的时候都没停来，好几次吃着吃着忽然想起什么又放碗筷让人去添减。

    东西备齐，让阿禄着人一件件送去，思安才松了气。钥前温行就要，尽不舍，思安也只得目送他披着黄昏金红的微光离去。

    人走了又有些懊悔，一个午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拉着他看着看那，没能多说几句话，不知多少时日才能亲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