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思安才从阿禄那里听说，在他趟在床上不知日升月落的时候，温行以雷霆手段清除了侍省宦官在外的一党羽，那些从前与奉成一等人不大清楚的勋贵和官员们无一幸免，一个多月的时间，都中不少人获罪狱或放，一些系要的侍省宦官和大臣直接被死，把持大景朝政多年的宦党就就这样尽数被除。

    “算了,咳咳咳……别来。”他咳得太久，怕有什么病气过给温行，两人已是许久没有好好亲。

    大概是寒气，他断断续续地咳了一个多月都没见好，一日三碗苦药往肚里，连饯的甜味都快尝不了。

    正待说什么，外面阿禄传话说有人求见。温

    阿禄又端来熬好的药时，看着那一片光亮在银碗里呀的，思安的眉皱成个“川”字。

    阿禄将屋里的灯都熄，只剩一盏小灯，为两人夜里说悄悄话时留一光。

    所借罪名恰是那日在应徽的一把大火。

    虽住着王府，思安与温行见面的时候却不多，王府里当忙碌非常，即使温行在家，思安也常见不到他的人，夜里他回来的时候，思安又早已睡。温行平日与门客谋士们商讨理事务的厅堂，几乎每夜灯到天明，来往王府的各人等络绎不绝。

    殷一片泽光，像诱人的果实，温行低去，被思安偏过躲开。

    听到这个声音，思安想挣扎着醒来，但是没逃过困倦，最终意识还是沉了去。

    已是落霜的天气，这样的夜里若是思安一个人睡，定要盖上厚厚的被，和温行在一起却只用薄被，边这么一个火燥的源，他只需贴上去，一夜都不会觉得冷。

    温行洗漱罢换了家常衣衫，看到思安坐在温幽黄的烛光里一脸了无生趣，不禁笑了起来。

    那两日他派人探查得苏永吉带走思安的路线，沿路扫除了河东派在京畿附近的所有探和细作，还好赶在思安被送河东之前追上。

    温行也伤得不轻，当晚他就想立时追回思安，被杜卉和崔瑾呈两个架在床上才养了两日，一得床就直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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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神养足，终于不再才睁又要睡过去，已是黄叶落尽的秋时节。思安始终依温行的安排住在成王府里，病养了月余就住了月余，期间只隐约晓得外面不怎么太平，温行的章法倒不需他多问。

    .

脸又喝了几粥，太医还没来，就又倒回床上，意识彻底跌黑甜乡之前，依稀听到稳健的脚步踏屋中，低沉悦耳的声音关切：“圣人醒了？”

    对很多人而言，这一年秋的东都被拖了一场动，偌大的都城都笼罩在魂一样的萧索和丝丝血腥气中，对思安而言，一夜寒风、一场冷雨加上几日惊吓，留给他的只有终日弥漫周化不开苦涩药味。

    思安捂在手里细细地咳了几声，温行慢慢给他喂温喝。

    思安苦皱了一张脸，换了个大义凛然的表端起药碗。

    尽当时已想方设法隐瞒，但大火太过引人注目，又有人背后捣鬼，思安被掳走和温行受伤的消息很快影影绰绰传遍应徽和东都，甚至有传言圣人和成王都死了。

    “快把药喝去，不然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