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安的珠左闪右闪，讪笑：“就随便问问。”

    后来骆仁旺大概又被训诫过一次，在思安面前是铁了心不再多言。然而思安周围并没有不透风的墙，旬日之后，一封为温行请九锡之命的奏折摆在他面前。

    在温行有意的隔绝和保护，思安接的宣武臣僚甚少，只约莫有所察觉，杜卉对自己并非单纯不喜那么简单，权者权宜轻重，宣武臣僚的立场本来就与行将就木的大景对立，所以才想对骆仁旺试探一二。

    温行扯过被盖上来，思安打了个哈欠，歪靠在温行肩上。

    温行好笑，“被了话也不知。”

    思安抓住了他的话，问：“是什么？”

    骆仁旺“噌”的一从坐榻上蹦起来，惴惴不安看着温行。

    “在圣人面前胡说些什么。”后半句话被忽然现在门外的温行打断。

    “是……是……哎，其实也是小常将军他们……”

    温行业已加授相国，总百揆，又兼任太尉、中书令、诸兵大元帅等职，然未加殊礼，仍以亲王制。折中请赐温行殊礼，再加九锡。历来受过九锡之命者，后来多半自己当了皇帝，请命九锡几乎可视为禅位之前兆。

    也不是没想过脆直接问温行，温行答应不瞒他，但怕会为免他多想而避重就轻。

    将就寝时摒退了众人，相互帮着对方洗漱，温行才：“你听到那天我和二弟说的话了？”

    温行目光沉落在他面庞，手臂收。

    温行责：“让你在里小心说话行事，你倒好。”

    两人聊得神，竟没注意外面的天已渐渐暗来，也没注意温行什么时候走金鳞殿。

    “我这个三弟心思单纯，怕是瞧不你的小样。怎么忽然想起去他的话？”

不敢对圣人不敬，是……”

    清除宦党时朝中空缺的官职迅速由宣武臣僚替。与朝廷君威衰弱相较，朝外各藩镇尊奉皇帝的呼声反而起。河东余渐清君侧的大旗打起来，曾与奉成一过从甚密的蜀中军镇附和随之，与河东结盟勤王，与宣武镇兵不断的江南诸镇也借此机会增加屯兵，扬言兴复皇室。那封传去讨伐温行的诏书恐怕也起了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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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思安乖乖伸着手让温行把他挽起的袖放来，：“听到了一些。”

    几经波折，思安能看温行有保全他命之念，但如今势如温行，也不能很快灭尽天藩镇，就算思安退帝位改朝换代，也很可能会成为众镇共伐温行的的把柄。

    骆仁旺不太明白，以为温行在责怪他在圣人面无状，但仔细看他大哥的神，仿佛又不是，转看了思安一，发现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方才沉郁幽怨，吃惊得张了张嘴。

    “不用担心。”

    骆仁旺一脸苦恼退殿外。

    思安有些遗憾。

    温行牵他帐中，两人一时都没有睡意，只相互靠着坐在一起。

    晚膳后隔灯对坐，思安的手不抵不过如夜凉，缩在袖里不停地搓，温行把他的手握在掌心，纤细的指节一拢就包住了，两人一人借灯看书，一人闲打棋谱，言语不多，夜里时光很快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