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飞，轱辘辘地到了地上，鲜血溅了云歇一脸。

    那个人是斌！

    当初斌因为得罪江寻意而被云歇毫不留地赶走之时，系统的能量值就被削弱过一分，只因为这人原本应该是云歇手的小弟之一。江寻意见斌心狭窄，脾气暴躁，怕他就此记恨云歇，还特意言提醒过，却没想到主角光环如此耀，斌依旧对云歇一片忠心，末了竟然被他给杀了。

    可云歇为什么要杀他？就因为斌偷袭了自己吗？那么云歇他这个时候到底是清醒还是？

    顷刻间，一极为微妙的觉掠过全，前一黑，能量条再度闪现，这次却已经见底，而后——

    瞬时碎裂！

    系统终于崩溃了！

    期盼多年的事成真，江寻意却连一时片刻多想的功夫都没有，因为云歇已经回过来面对着他，这样的距离可以清晰地看见对方眉宇间黑气郁，神冰冷木然，一滴血缓缓顺着角来，衬得整张俊秀的面庞愈发莹白。

    江寻意：“云歇？云歇！”

    昆吾剑鞘。

    云歇手上再沾血气，脑中又是一阵混沌，他缓缓抬起剑，指的却不是江寻意的方向，而是朝向他的右后方：“我要杀了她。”

    这句话说得糊糊的，语气十分机械迟缓，江寻意却听清楚了，他一面全神戒备着云歇的动作，一面飞快地回瞥了一，想看看是何方神圣这么背，让云歇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惦记着要杀。

    就在回的那一时片刻，江寻意脑里过电影似的闪过了好几个人的影，但他实在没想到会是自慧散人。

    他在原地安静地站了一会，理解了云歇的想法——这人达观，少年得意，除了这方面栽在了自己上，几乎是无往而不利，从未受过任何摧折。到了这个时候，他潜意识里最痛恨最不满的，竟然是伤害过自己的人。

    江寻意心里面忽然有难受，然而在这时候，他连难受的资格都没有，云歇已经成了这样，系统崩溃后，自己就是最后一屏障，说什么也不能倒。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

    在这个世上，跪去很简单，只是一曲膝，一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