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还是沉默不说话。

    陆凛就像从冰箱急冻室里走来似的，整张脸都僵了，抿着，一言不发。

    从此以后，他不敢再看，不敢去想。

    只有一次，他在网上搜索她报过的国际新闻。镜前她穿着宽大的黑外，站在一篇废墟房屋上，报刚刚发生的一起大轰炸。

    他暴地撕开了她的丝袜，顺势将她的跟鞋也摘了来。

    想到刚刚她浑然不觉伤着血，还在没命地工作，采访报。

    “嗞拉”

    “昨晚不是说，在家里？”陆凛主动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wolford，这条丝袜我最喜。”她手轻轻抚上另一条，声音略带淡淡的嘶哑，无比。

    姜妍没有说话，心里却莫名一酸。

    云南白药粉末洒到姜妍膝盖血模糊，姜妍“嘶”了声，不自禁往后面缩了缩。

    姜妍乖巧坐在椅上，陆凛半跪在她面前，检查她的膝盖的伤势。

    “你把它...扯坏了。”

    车厢里，光线还有些暗淡。空气中，有晨的清新。

    富贵人家里生惯养来的小小，温瓷实，轻易磕碰不得。

    “疼？”他终于忍不住开了。

    陆凛这时候本顾不上姜妍对他卖风，他给她简单清理了伤周围，然后上药，也没抬。

    朝自东方冉冉升起，霞光层层扑叠而来，唤醒了沉睡的城市。

    之前还没觉得多骇人，可是现在血多了以后，半条都是血迹，着实有些狰狞可怖。

    “骗你。”姜妍说。

    这三年，她是怎么过来的，陆凛不敢想。

    后方的天空上，几驾战机呼啸驶过，投几颗炸|弹，就在后方不远爆|炸，震透过摇晃的摄像，清晰地传达到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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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妍了气，望向窗外，固执地说：“不疼。”

    “好嘞。”

    她怕疼，以前给他削苹果，手指不小心被锋利的刀刃破一，她都会大呼小叫，非得挤两滴泪来，跟他撒，要他哄，要他给。

话都是一颠儿一颠儿，断断续续：“汪儿，这年，你们警察的，都，都这么暴？”

    陆凛用纱布沾了酒，清理掉她小上的血迹，使坏似的，轻轻碰了碰她伤，故意问：“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温厚又粝的手掌，轻轻捧着她的小跟，将云南白药的褐粉末开在她的伤，一边轻轻拂，很柔很柔的风，抚在伤上，清清凉凉。

    见陆凛不搭理她，她索往靠椅上一仰，懒懒问：“听说你休假。”

    “我不喜别人骗我。”

    小汪笑着说：“那不能，我们对待人民群众，可温柔可懂礼貌了。”

    “就骗你。”

    陆凛不顾姜妍的反抗，将她带到警车上，放在靠椅边，沉声说：“汪，找医药箱。”

    “不疼，

    “我要举报，陆凛，我要举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