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得世事皆清清楚楚，唯独少了自己。

    他若是想哭，看看自己这颗心便知哭来太难看了。

    燕北城一步一步走台阶，站在阁楼底，细想着所有事。纷纷杂杂没有半绪，不知过了多久楚贺终于从屋中走了来，他旁边跟着那个侍童，见燕北城还站在底便想打发侍童回去，刚刚要开就见燕北城仰起看向了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燕北城的眶似乎微微有些红，楚贺以为他会愤懑亦或是难过，可他中什么都没有，一切如常。很快燕北城便低了，匆匆忙忙地要离开。湖面已经结冰，他绕到后面从桥上过湖，耽搁了一些时候，等到了院门他突然被楚贺一把抓住了。

    楚贺将他拉到院外面，让两边的人全都退，随后握住了他的手。

    “我本是想过些时日再告诉你的。”

    燕北城低着不看楚贺，勉笑笑。

    “王爷什么时候说都是可以的。”

    “莫不是因为这个王爷的份，你我二人就要横生隔阂了？”

    若是如此，那为何魏公一提说要惩戒他楚贺就将自己拖去打了一顿？两人的分竟还比不上魏公的一句话，燕北城心中五味陈杂，张了张嘴却说不话来。谁都清楚魏公才是王爷最为心之人，他一个小小的燕北城又算得了什么。

    只恨自己妄图一个久，还明明白白地说来了，多惹人发笑。

    若是注定如此，又为何让他此生最为甜之时明白这些事。要是一辈不知此事，往后想起楚贺还是如糖一般的人。可现在想到楚贺他竟是又敬又怕，还有些隐隐约约的不甘。他最怕的不是求之不得，而是变了质，将一切好的、赖的全都打碎了。

    方今这些事让燕北城的心都碎了。

    不是因为自己被欺瞒，只是燕北城想要的那些纯粹的形全都没有了，两人互不知彼此，日久而生，而意。真实之事不论多么鄙陋他都能容忍，可若是假的，纵然国天香也不过都是月镜。

    连往后再去回忆都结成了疙瘩。

    “公可还记得我同你说的那位奇女。”

    楚贺自然是记得的，其实哪里有什么奇女，不过是燕北城假托他人之罢了。

    “她说，若是本天成，一块石、一截木都是好的，可若是涂脂抹粉，纵使国天香也不过过尔尔罢了。”

    楚贺愣了一，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没有半分回转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