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枭岚寻求帮助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如今六区在一系列的政治清洗之后已然是风平浪静，骆枭岚成了最大的赢家，算是一条不错的后路。

    发送完最后一条消息，危渊放了手机，神仍旧有些涣散，无法聚焦地面对着宽敞明亮的大客厅。日光在四周光的瓷砖上冷冷地反着，窗外景如故，几近封闭的空间里一时间一声音都没有。

    “在想什么。”

    Slaughter的声音在这片凝滞中穿梭着，最终抵达了危渊的耳畔，沾染了几分空气的燥气息，还有些不真实。

    “我们去索娅之后就好了。”危渊缓缓地转过，看向一旁的人影，然而自己的睛似乎有它自己的想法，不肯集中神去看前的事，于是Slaughter也被模糊成了一个虚幻的影，有些稽可笑，还有些冷。

    “五区的天气不好，太压抑。”他自顾自地说着，像是梦呓一般，“我需要一，光。”

    “那我们现在就决定婚礼的地吧。”Slaughter站了起来，主动收拾着桌上的碗碟，“确定了之后，我们今天就离开这里。”

    今天就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危渊轻轻笑了笑，他很喜这个主意。可是婚礼一般都要去哪里举行呢？六区是迦勒的月天堂，那么月之前的婚礼呢？

    “我想去十区举办。”危渊抬起，看向Slaughter，这一次他的神终于被聚焦了起来，“他们说在迦勒大教堂里举办婚礼的人都会......白偕老。”

    这个迦勒的传统观念对于危渊来说一直都不过是一个古老的迷信想法罢了，客观世界是质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大概有些不一样了，连白偕老这话他都能说得，可见有多么腐蚀人的意志。

    “好，都听你的。”Slaughter俯，在危渊的上落一个吻，“我上联系陆飞星。”

    “好。”

    危渊望着Slaughter推着餐车走向门外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了片刻才缓缓地回过神来。他收回了视线走到客厅那个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

    这里的一切，都即将要被永远地剔除他的人生了，好的，坏的，一视同仁。

    他该如何告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