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经历这一场变故，承受不住丧母之痛，才会如此。待她自己想开了便好了。”

    林砚微微颔首，心病倒是心病，可是不是因为丧母之痛可就难说了。

    他的睛亮堂起来，看向荣庆堂方向，嘴角弯起。贾元可真是个人，往日倒是他小看了她。

    自杀？谁说自杀便不能有鬼了？

    王夫人怎地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偏偏在贾元去牢房见过她之后自杀？

    林砚鼻尖哼一声冷笑，挥退白芷，提笔写起信来。对于江南之事，他既然已经知了，林如海便也没了再瞒着他的必要。他总要知仔细些，才好晓得自己在京里该如何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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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太太……太太……啊……”

    贾元惊坐起来，上黏糊糊的都是汗，浑都在抖。隔了好半晌，才渐渐找回了神智。倒是抱琴冷静得多，娴熟得倒了火盆上一直温着的递过去，又去寻了帕给贾元汗，边泪便不自主掉了来。

    “大姑娘，太太已经去了，你还请节哀。一定要保重自己的。你还有老爷，还有老太太，还有宝二爷呢！便是太太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姑娘这样的。”

    在天有灵？这四个字让贾元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嗫嚅着不敢开。

    王氏不是死于她手，却也是因她而死。

    到底是她的母亲，她心里能好受吗？

    这几日，她整夜整夜睡不着，一闭上就能见到王氏。会想起小时候，王氏也曾抱着她哄。因她是老太太带大的，虽老太太待她一直疼有加，可王氏也还是怕她冷了饿了，尝让人送东西来。

    是什么时候变了的？是从宝玉生以后。也是她渐渐大了。老太太和王氏对她的教养忽然了起来。她们告诉她，她是要的。她要贵妃，要为家族争光，兄弟的依靠。

    然后，家里给她请了一个嬷嬷，接着便是没完没了的功课，没完没了的规矩。有时候走路，站姿都要练上一整天。

    她受不了苦也闹过两回。王氏抱着她哭，却也只说她不懂事，和她说，熬过去了就好了。

    唯有大哥贾珠为她说了不少话，可不论是老太太，还是王氏，都没听去。

    后来贾珠便只能私同她说，让她不要急。她是女，该是他们兄弟的成为她的依靠，而是让她来成为他们的依靠。还说，等他中了，有了息，她便不用这么辛苦了。

    可惜，贾珠死了。英年早逝。之后，家里对她的心思便更定了，再无回转。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她在家里听得最多的话便是，贵妃，帮衬宝玉。

    想到此，贾元不免又想到王氏在牢里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