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有什么好！大说我将来要去考功名，要一品大官。可在我瞧来，那些都是禄蠹！”

    六岁的孩，倒知什么是禄蠹。林砚突然笑了，“我父亲你姑父也是读书人，更是你中的大官。便是我，往后也是从科举仕，也都是禄蠹吗？”

    贾宝玉愣了，其实他不过这么一说，并没有骂林如海和林砚的意思。听得林砚这么问，想到自己此语好似是连他们一起骂去的了，很是不好意思，一张脸涨得通红。

    “林表哥自然同他们不一样。我虽未见过姑父，但从表哥来看，姑父也必定是光风霁月之人。”

    他虽同林砚往不多，可对这个得好看的表哥一直是很喜的。

    林砚摇，“这么说来，你也承认朝中官员并非都是贪求官位俸禄，为权势利益弯腰，成为其隶的人，是吗？”

    贾宝玉未曾想过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懵。

    林砚又问，“再有，难在你里，读书便只是为了官，而你不想官，便可以不读书了吗？”

    “那读书是为了什么？”

    “读书以明理，以增智，以修。知是非而分善恶，晓黑白而辨忠。修，齐家，治国，平天。”

    贾宝玉仰着小脑袋，“就是表哥曾说过的，为天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林砚一愣，“你小小年纪，也知这个？”

    “我已上了族学了，夫有说。夫时常夸表哥，说表哥是有大才之人，且难得的是还有大义。”

    林砚讶然，摸了摸鼻有些心虚，他现在这么有名了吗？

    二人正说着，红曲已通知贾母院里，贾元已亲自过来寻了。贾宝玉瞧见，一张脸瞬间垮了来。

    “宝玉，同回去吧！”

    贾宝玉心不愿，却到底还是走了过去。贾元松了气，牵着他，福谢过林砚。

    待他们二人走了，秋鸣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林砚急忙接过拆开一瞧，却见里只一句话。

    林如海遇刺！生死不知！

    林砚心尖仿佛被人狠狠砸了一锤，面大白，形摇晃，手一抖，信笺松开，飘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