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顾轻舟，不以为意：“我不是要带去顾家。我是提前将东西收拾好，到时找书呆时，怕拉什么东西。”

    虽然所有的事都已经开诚布公，但她说的如此坦然，还是让顾轻舟脸微变，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稳定心绪，试探：“玉儿，我们这一成亲，为了两家名誉，我可能一年半载，无法写休书。”

    秦珠玉，似乎明白他的想法，难得地善解人意的语气：“我明白的。顾大哥，是我亏欠你。我们打小订亲，我也从来认定你是我的夫君。但是哪料到命运人，当初我是打着去看的名义，偷偷去玩，不想遇到了劫匪，失去了记忆。又不想书呆救了我，起初我也并没看上他，大致只是觉得他那样的书生好欺负，便赖上了他。可是慢慢的，我喜上了他。他也并没有趁人之危，相反，那时他推开了我好多次，气得我不行，可我还是喜他。我也不知他到底哪里好，可是就是喜他。”

    她一连说了好多喜，顾轻舟只觉得心一一凉了起来。在过去很多年，她也说过很多次喜自己。只是那语气，与喜一只一朵并无区别。可现，她说喜的时候，语气蛮横而亲昵，里闪动的都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大概，或许，这才是真的喜罢。

    秦珠玉少见地羞赧一笑：“不过，书呆对我还是好的。”说完，觉得不够，又补充，“是特别特别好。”

    顾轻舟这几日的不确定，在这一刻，忽然有些确定了。

    他艰难地笑了笑，问：“所以……你准备我们一成亲，就去找他？”

    秦珠玉：“我想了想，反正我们只是走走形式。”说完，忽然脸一凛，恶声恶气，“一想到死书生不告而别，我就很生气。我一定要很快找到他，狠狠教训他一番。可恶！”

    顾轻舟眉微蹙，似是有些不置信：“你准备去那穷乡僻壤过生活？”

    秦珠玉撇撇嘴，有些鄙夷：“虽然是偏远了，不过也不算太差。娘的饭很好吃，大壮二很好欺负，隔的那个胖娃娃也很可。”

    顾轻舟不知她说的是些什么，但可想而知，是过去那一年，她的生活。

    原来，是人非就是这个样。

    秦珠玉到底觉得她一介侯府千金，跟着男人跑到乡生活，说去多少有些没颜面，便又赶：“不过四哥说了，他会经常去看我的，说不准书呆也会回京城官。”

    “小玉！”顾轻舟忽然打断她。

    “嗯？”秦珠玉收声，疑惑地看向忽然脸凝重的人。

    顾轻舟摇摇，忽然笑了：“就这样吧。”

    秦珠玉不明所以，他已经叹息着走了她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