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坐在窗边那个萦绕在他梦里久久没有离去过的消瘦背影。

    “等我大之后，会回来报答你的。”

    雪地里的他一向沉默寡言，却在脱困之后，悄声对持剑少年说了这么一句，然而少年却一言未发地扬而去，宛若什么都没听见。

    “你什么都不用，只要守在朕的后，千年如一日即可。”

    “虞渊，这就是你给我的报答？”青年仿佛被激怒了，那是他此生唯一一次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声音和表分明都怒不可遏，然而虞渊却能觉到自己的心脏狂起来，带着窃喜。

    ---他还想再多听一。

    分明向往的不行，却好像小孩儿一样，在期待已久的面前，往前踏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没人知他什么时候会消失，没人知他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也没人知，他的存在会不会是悬梁一梦。

    他自私地拥有他，从来不敢给予半温，只希望假设有朝一日他真的毫无办法地不得不离开的话，那人能权当困住自己的枷锁终究解开，从此过上他梦里都肖想的逍遥快活，却未曾料到他画地为牢，一直到死，都没有踏那个牢笼半步。

    而他梦境里的男人从来都没有回过，是因为虞渊惧怕看见他的目光。

    那分明饱经沧桑和痛苦，却依然着温柔的神，印证着他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那个人的名字，是书墨江山的书墨，以他的才华，分明能够站在整个太玄的巅峰，却在雪地里为救他一命，将魂术师最重要的命脉折损。

    “可不可以把它们都锁起来？”虞渊还依稀记得，那时候再雪地里的，年幼的他突然问。

    “锁起来？”持剑少年微微一愣，回过时的一双桃还带着笑意，“你想锁住什么？”

    小小的天衍帝嗫嚅了一会，没能说话来。

    他想活去。

    不光是在太玄，还有亚特，他想活去，只有活去，才能把压在自己上的一切束缚通通都丢掉，只有活去，他才能报仇。

    是，魂脱骨的痛，那个时候他才十一岁，怎么可能不恨？所以他想活去，想用尽一切方法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