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闲。

    一瞬间天旋地转，一直不愿猜想的事被验证了。他自地翻开封面，第一页是小楷书写的千字文，回忆涌上来。他只给一个人抄过启蒙本，那个小不那么小，他抱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

    “今天教你认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教了半天，字却没认得几个，苏隐认真地指着书页上的字，认认真真地念，“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他大了。

    楼大厦也会倾塌，那个少年独自扛一切，曾经教他他把他抱在怀里的画面错位颠倒，时光的玩笑。

    一滴泪打在手背，为何到最后还是什么都不提？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他问错愕地站在门那个人。

    蓝歆尘摇摇折扇，“你那么决，我也跟你说过你会后悔了，是你自己把局面到最糟。”

    司空闲也不多说，默不作声地了门，对着等候在外的邓威命令：“带上你的人，随我前往定川，其他人继续围城。”

    “王爷！您一旦有个好歹就功亏一篑了……”

    “本王的话你听不懂吗？”

    邓威跪了来，“可是王爷，您忘了齐国的百姓了吗？忘了要复国了吗？”

    “别嚷了，本王疼。”

    司空闲扶了一额，“本王心里有数，你快去吧。”

    说完就准备了一东西赶往定川，临走前又厚着脸找了蓝歆尘，“我死以后……能不能拜托你几件事？”

    蓝歆尘听他说完，才笑地将折扇在他额一，“你会不会死还不一定呢。”

    “谢谢了。”司空闲反而笑了，又，“我还是当你是好兄弟，虽然你骗我，戏我，一直把我蒙在鼓里，到最后还说我风凉话。”

    蓝歆尘也笑，“我也一样，虽然你残害忠良，两面三刀，骗人，表里不一……我也没有丝毫瞧不起你。”

    “……我有你说得这么坏吗？”

    “我也没说什么风凉话，是你自己瞎想的。”

    “你敢说那本书不是故意放在那给我看的？”

    “呵，我以为为君该知非礼勿视的，没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