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他的话，殷朝暮嘴一抿，倒是挪开了脑袋，直接蹭到他边。两个脸儿红彤彤，双闭，睫颤颤巍巍，一副挣扎着想醒来却死活醒不来的可怜模样。顾疏忍不住笑声，一手帮他把发丝向后捋了捋，然后一惊——好的温度！

    接来朦胧中觉孙金如那大嗓门儿说了什么，听不清，有个好听的声音刻意压低回了两句，一切都模糊不清。殷朝暮好眠正酣，想着大概是顾疏回来了，可怎么也醒不过来，沉得厉害、冷的不像话。

    孙金如看着被殷朝暮死死咬住的倒霉徒弟，扬杨左半边那一撮儿眉：“没看来，这小殷一睡死，怎么就一秒变小狗呢？还不带撒嘴的。啊~欠~”

    孙金如迟疑地研究他表，断定离“乐疯了”虽然有距离，但也不远，就意思地：“那你看着，实在不行凑活挤挤。我回去了啊。”

    “不省心，我不回来，明天你有的受！”

    顾疏看着挂在自己手上的那颗小脑袋，无奈地晃晃右手，那脑袋就跟着一起晃，没半儿松开的意思，心里苦笑：还说要我注意手，咬这么狠，你是有多大的怨念。一边无奈对孙金如说：“老师您赶回去休息，暮生好像睡迷糊了，我看着他。”

    顾疏没法，衣服都没脱，也不了什么西服不西服的，直接把笔的袖连带里面的衬衫袖一块儿胡七胡八卷了卷，将两床被都给他盖

    顾疏……顾疏……

    一会儿想着顾疏回来会不会先喊他起来商量恋曝光的大事，一会儿又想那家伙多半要趁机挤上来一起睡、占占便宜啥的。这么一想，又觉得好张……这是他俩的事第一次摆到明面上，殷朝暮张得胃都疼。最后脆猛地翻坐起来，抱着那个新上枕的荞麦枕靠在床沿，以他标准的盖被方式，没撑到一钟，就冻得瑟瑟发抖。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翻手机一看，上面电钟指向两半，真正的度秒如年，殷朝暮脑里一片空白，静待时间逝。

    迷迷糊糊幻听门有钥匙开锁的声音，总觉得一秒就会有人来，然后一次次张、一次次期待、一次次失望，最后打了好几个哈欠实在撑不住，才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

    顾疏目送孙金如去，然后才坐到床上，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抱着枕咬着他手的殷朝暮，喃喃：“宝贝，松嘴啊，还真咬一晚上？那可真废彻底了……”

    有人在拽他的枕。殷朝暮用浆糊成一团的意志力死死抱住不放，还趁机在那个抢枕的手上咬了一大，耳听一声倒冷气的声音，也不松嘴。

    意识陷度失控的边缘，还模模糊糊转了个念，死死把自己手上的枕给抱怀里，一边想着：竟然没等到……

    顾疏回来了，要把枕拿给他。

    十临上床，殷朝暮想了想，特意从柜里抱一床薄被放在旁边，又抱了一个枕，才安稳躺。他之前睡觉的姿势一直特变、态，简直可以拿去教科书——双手叠放在小腹，被一律不超过，连都摆的端端正正。只可惜今天这个睡了几十年的姿势竟然没能帮他快速睡眠，反而折腾过十二还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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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上睡过，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