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瞬卿又抬了抬，冷笑：“上次首映式已经去了，老所有耐到此为止。不陪那帮孙玩儿。”

    “这是闹什么！”程副导语气有急，继续唠叨着：“两个孩退都退了，你当初也不是没帮上忙，现在这片要上映了，还扯这些有的没的！”

    苏瞬卿睁开睛看着他，沉默了几秒：“我忒么就是看不惯这帮孙，一群老的，欺负两个小的，现在好了人家退圈儿走人，他们又来说什么‘其艺可取，其人不可取’的话！假惺惺的，有劲吗？反正我不去。”

    “老苏，走吧。”程副导一看表快到了，忍不住上来拉人。“行了行了，没准儿人家俩退了还潇洒，你个老家伙这的哪门心啊！就当看看这谢幕演，去还是要去的嘛~”

    苏瞬卿想了想，沉默地将厚厚的围巾挂在脖上，把烟掐灭，推开门就走了去。

    街上非常闹。公车站上张贴了幅的海报，两人走到电影院门，程副导笑呵呵装成普通人去买了两张票，一扭，就看到自己的老搭档仰着看那张海报。

    重的墨紫底，背景是满望不尽的纷飞大雪，依稀能看到的孤城耸立如择人而噬的大怪兽，战士的戈、矛隐约可见。城墙，甲执剑的年轻君王背对着半蹲□，怀中抱着一个仅能看见一只手的将领。两个人都看不到表，唯有那只手，被君王握在掌心，两人，是被血染成暗红的雪地。

    仅仅这么一幅意义不明的海报，再加上当初金樽典礼上传的暧昧谣言，就足以让人心一沉。

    程副导呼的气立凝结成白的霜粒，他踢踢，走过来一拍苏瞬卿，“怎么？这海报不是你非要换的么，现在又不满意了？”原本成王传的海报很早就定，类似于大像排成行、所有主演场多寡渐次缩小，中间是金光闪闪的“成王传”三字。理说这一张更符合影片史诗作的主题，但某大牌儿在最后突然力排众议，起用了殷朝暮演的最后一幕的画面作为宣传海报，是让习惯了返工的工组都再次着脚骂娘！

    三一过，两人在黑暗中被导向员打着电筒领场——位置在后侧。拜之前殷顾两人轰轰烈烈的绯闻与退圈声明，影院座无虚席，两位大导只好屈居在最左边的位。

    片上来就是重的黑，纷纷扬扬的大雪逐渐从背景中淡，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在宣读着又又拗的祭文，镜在略带哀伤寂寞的乐声中缓慢推，雪每隔几秒钟就会组成制片人演员的信息。